面对挑衅,王卓双眉轻皱,双拳紧握片刻后又背在了身后。
再次羞辱了王卓一番后,曹吉显得很是满意,轻蔑的看了一眼王卓后笑道:“你这个废物,明日陛下要来讲习,看来这份荣光是要落在我的头上了。废物,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明天别在让我看到你!”
扔下一句狠话,曹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堂。
望着曹吉离去的背影,王卓的脸色变得越发阴冷。
一日过的很快,署里的人都在为了明日陛下的讲习而忙碌着。王卓则独自坐在桌案前,紧盯着写下曹吉名字的纸张面色越加阴沉。就在纸张的旁边则是一支折断的毛笔,那黝黑的墨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第二日下了早朝,皇帝就携一干重臣来到了翰林院。按照惯例,皇帝每七天就会来到翰林院讲习。而曹吉作为刚刚担任侍读的热门,自然享受了为皇帝讲习的恩典。
与以往的讲习不同,皇帝这次允许翰林院编撰以上的官员都来听讲。而王卓则是早早来到了经院,等待皇帝的到来。
“德文兄,看来你根本就没把我的话记在心上。等到讲习结束后,别怪小弟不念同僚之谊了。”
来到王卓身边,曹吉轻声威胁道。
“梦翔兄说笑了。大家在署内供职,自然避免不了相见。不过为兄还是要劝告梦翔兄小心一些为妙,昨日我夜观星象,梦翔兄可是大凶之兆!”
“王卓,你不用信口雌黄,今日讲习过后,我定要让你滚出翰林院,咱们走着瞧!”
不理会恼羞成怒的曹吉,王卓笑了笑。就在此时,随着太监的高呼之声传来,众人连忙跪在道路两旁。
依据规制进行了一些流程后,讲习正式开始。其实早在三天前,讲习的题目就已经送到了翰林院。这也是方便翰林院能够早做准备。
讲习大概进行了大半个时辰,对于曹吉的讲义皇帝显然是十分满意的。
“今日讲习朕甚是满意,想必你就是刚刚进侍读不久的曹吉吧。”
听到皇帝的夸赞,曹吉心里一喜连忙躬身一礼道:“回圣上,臣正是曹吉。”
“今日讲习的国运之题你解的不错,朕都有记录。依你所论,这国运犹如日月交替周而复始,那么如若用最简单的总结来说,如何能保证我大晋国运亨通百姓安康那。”
显然,皇帝的这道题是加分题,目的也是为了要给他曹家多增添一分荣光。
“陛下,依臣愚见,要想国运亨通万世绵长,有诗为论:明月接半日,独断两清风。”
曹吉回完话,甚是得意的撇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卓。但不知道是不是曹吉的幻觉,在那平淡的目光中他似乎捕捉到了几许讥笑之意。
就在曹吉话音刚刚落下,就见皇帝目光一寒,而身旁的院首则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陛下,曹侍读的意思是……”
“秋大人掌管的翰林院果然是卧虎藏龙,一个小小侍读倒是胸怀乾坤之志啊!”
还没等秋林说完话,一旁一位身穿二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冷声讥讽道。
此人大家都认识,乃是中书省右仆射,科举入仕一党的领袖张士元!
“陛下,我曹家深受国恩无不感激涕零。犬子年纪尚小,承蒙圣上垂青其实没什么高深的见地,这都是臣平日里教导无方的结果。”曹吉的父亲连忙站出来解释道。
“曹大人说笑了。依臣看,曹侍读的见解颇为高深,甚至……”
看到这架势,就算曹吉在愚蠢也知道是出了问题他连忙跪倒在地。
“陛下,臣不知道张大人是什么意思。臣没有做什么……”
“曹侍读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那让本官提醒提醒你。你刚刚作的诗是什么,难道你自己忘记了吗?”
见张士元提到刚刚的诗句,曹吉仍旧不得其解道:“臣说的是:明月接半日,独断两清风啊。臣的意思是,要想国运亨通,就要如日月交替一般保证国策的延续不轻易变化,而陛下要做的则是乾坤独断,只要文官勤勉武将效死,这天下自然……”
“曹大人,这恐怕不是你的本意吧。世人谁不知道太祖皇帝举义旗推翻暴明成就我大晋万世基业!
我来问你,这明月接半日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说前明会死灰复燃霍乱我大晋!还有,这独断两清风不就是说前明逃跑的伪太子与伪中山郡王会重整乾坤吗?”
张士元这番话说完,曹吉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他知道,大晋这天下究竟是怎么得到的。而作为皇帝,其内心中最大的两根刺非前朝伪太子与伪中山郡王莫属。
“陛下,陛下,张士元血口喷人。臣断无此心啊陛下。父亲你知道的,这完全是张大人的栽赃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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