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就这么撞进他的眼里,阳光的反射下,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更加通透幽深,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不知怎的,云裳想到那天早上他拥着她在贵妃榻上,说过两天来看她的话。
转而又想到,那话根本不是对着她说的。
云裳瞬间敛了所有心思,不敢再看他,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替他扇扇子。
慕治琛没有戴面具,他一手拿着兵书,一手好整以暇的支在躺椅扶手上抵着额角,就这么盯着她看。
德安一见这场面,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还将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赶走了。
云裳感受到他的目光,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好像过去了很久,也好像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她终于受不住了,低低的开口:“王爷?”
慕治琛唔了一声。
见她又不说话了,他眼里溢出几缕笑意,还装作疑惑的问:“你叫本王做什么?”
云裳暗自腹诽:明明是你一直看人家。
想归想,以她的身份不能跟王爷这般说话,只能说:“王爷不看兵书了吗?”
慕治琛收回目光,放在手里的兵书上。
书籍的页边都起了毛边,显得十分破旧,看着有些年头了。
“这些书本王很早以前就倒背如流了。”包括他书房里那一整墙的兵书都是。
世人都说异姓王慕治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只要有他在,东渠国就永远别想进犯南夏哪怕一寸的领土,他是东渠国的克星,是天生的战神。
可他们好像都忘了,他只是个人,会流血,会受伤,也会死。
他从最初的小兵爬上这个将军的位置,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经历过多少次濒临死亡,他数都数不清。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