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治琛这才去了软榻上坐下。
他受伤的手臂撑在大腿上,另只手臂还在拿着伤亡名册认真翻看,那无所谓的架势,仿佛中箭的人根本不是他。
随军打仗多年老军医也习惯了他的态度,自顾打开医药箱,从中拿出工具。
剪刀、纱布、金疮药、止血带,还有针线。
都准备好后,老军医拿起剪刀小心的剪开慕治琛绑在手臂上的衣袖。
鲜血凝结,最后一层布料已经紧紧的粘在他伤口上。
“可能会很疼,您忍一……”老军医下意识想提醒,然后收到对方看过来的眼。
冷冷的带着一丝不耐。
老军医想了起来,他向来是不怕疼的,只怕啰嗦,又闭了嘴。
他用淡盐水一点点擦拭,好不容易将布料拆开,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饶是他见过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被慕治琛臂膀上的伤吓得不轻。
酒杯口那么大的血洞,望进去时只隐约能看见一点寒光,因为他后面为了止血用衣袖扎的太紧,让箭头嵌的太深。
连带整个臂膀都肿胀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居然跟没事人一样。
老军医看的直冒冷汗:“将军,这样的伤口,得动刀子了。”
慕治琛将名册收起,又拿起一旁缴获的财物账单看,随意的嗯了一声。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用浪费麻沸散。”
制作麻沸散的曼陀罗花十分稀有,且价格昂贵,即便是军营的军医所里也不多。
老军医急了,想要劝:“可这次不同,箭头陷的实在太深,小人得将伤口破开才能挖得出来。”
慕治琛无动于衷,漠声催促:“多余的话不必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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