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她的饭菜里下了重剂量的迷药,等她醒来,应该已经踏在了遥远的沙洲土地上。
想到她醒来后发现这件事恼火的模样,慕治琛忍不住想笑,心底几分甜,又几分苦涩。
沙洲遥远,气候极端,一年只有两个季节,要么极冷要么极热,是以并不宜居,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从一开始就将她和孩子送到那里的原因。
至于他……
慕治琛睁开眼,望向已缓缓远去的蓟州城门。
事到如今,他只有赌一场。
赢了,他给阿裳一个万人之上的荣华,若是输了……
那便死他一人,换阿裳和孩子一世安稳。
也不算亏。
枯黄的树叶被风沙卷起,落到地上,马蹄如雨凌乱,肆意的踩踏而过,枯叶岌岌可危,若不想就此破碎齑粉,便只有抓住机会迎风直上,才有可能扭转乾坤。
初冬十四,正是慕治琛被带走的第二天,清晨,天光将破未破,尚还在睡梦中的蓟州城,突然被一道巨大的轰鸣声炸醒。
东渠敌军攻城了。
整个蓟州都乱了起来,‘丹峡关’外,喊杀声震天,而城内,街道上处处都是挎着包袱,拖家带口想要逃离战区的百姓。
数万百姓一同拥挤到城门口,却被告知,城门关闭,除老弱重病者,所有人都要留下来守城。
霎时,城门前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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