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成年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
心中的不放心让甄善努力地挣脱黑暗的桎梏,让好似漂浮着的灵魂,慢慢回到身体来。
这次意识清醒后,她没立即睁开眼,先适应一下身体的无力感,调整呼吸,让仿佛被什么压着,又沉又闷的胸口微微顺畅一些,免得又把自己逼得晕过去。
一口气顺了些后,甄善才缓缓睁眼,病房有些昏暗,窗帘隐约的白光证明现在是白昼,应该是花似雪担心像上次那样让醒来的她被光线刺到,才拉上窗帘的。
房间很安静,她顺着呼吸声转眸,映入眸中的是他靠在床边睡着的样子。
花似雪睡得并不安稳,肩头紧蹙,脸色雪白又疲惫,侧脸消瘦得厉害,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大病初醒的那个人。
甄善眸中划过丝丝心疼和气恼,只是,不知道恼的是她,还是他。
她勉力地抬了抬手,双手却仿佛不是自己的,无力,一动,又麻又刺疼,感觉她这身体,是被人拆了,再重新组合一样。
难受到甄善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也因此吵醒了他。
花似雪猛地爬起来,起得太快,眼前一黑,险些仰倒下去。
“小、心,咳咳,”甄善张了张唇瓣,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似被灌了满喉咙的沙子,难受到她咳个不听。
花似雪脸色一变,连忙小心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给她喂了一些温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点了吗?”
甄善小幅度地点点头,“没事。”
“我去叫一下医生。”
“不用,我缓缓就好。”
花似雪皱着眉,还是不放心。
甄善苍白的唇瓣微扯,摇头,该检查的,该医治的,想必医生们已经尽全力了,剩下的,也只能看她自己了。
医生来了,顶多也是帮她再检查一下身体,至于药,甄善眸光落在自己惨白到透明的右手上,如今还扎着针在输液呢。
她如今这具身体说句千疮百孔都不为过,若非原身保住她的生机,她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只能慢慢养了,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尽她所能吧。
“善善?”
花似雪见她沉默,心提了起来,神色掩不住的着急,“是不是难受?”
“不是,”甄善轻轻摇头,望着他,触及他不安的眸光,心微微一窒,“似雪,让你担心了。”
花似雪指尖轻颤,双眸泛红,将脸轻轻埋在她的发间,哑着声音,“你醒来就好。”
透明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脖子上,甄善眸光晃动,唇瓣微颤,“似雪……”
“善善,别离开我。”
泪水滑落,甄善轻轻应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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