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儿女家事,便传出去又如何?
可辛姨娘还真对这些儿女家事上心了。
她从来不知道,夏珍珍竟然会这样疼爱那个小女儿。
宁萍。
扳着指头数一数,不知不觉她竟也有七岁了。夏珍珍今年夏天就没有给她剪头发,这标志着一个小姑娘从此时起,就不再是无知孩童,而是走向少女了。
所以从此时起,她应该开始学习女红烹煮,打理家务,就跟她的那些姐姐们一样。可夏珍珍一句话,就把这些全免了。
她这样娇惯孩子,会害了孩子吧?
可要是让小宁萍也学起针线算账,她哪里还有时间写字作画?
“姨娘?您过来有事?”
不知不觉,辛姨娘也不知怎地,就走到从来没有去过的宁萍房间门口。
看着守门的小丫头,她忽地心思一动,赔笑道,“听顺哥儿说他五姐姐刚画了一幅好画,我想来看一眼,能不能做个绣花样子,行么?我就看一眼。”
小丫头想想,点头了,“您只要不乱动,看看也没什么的。喏,就这个。不过这个样子,大概不大好绣。”
随着小丫头展开画卷,辛姨娘脸上笑意渐渐被惊艳取代。
她从来没想到,宁萍竟然会画得这么好。
宁萍画的是府中后花园里,荷塘的一角,两只鸭子在争食打架。
因宁芳送来的都是半大的小鸭子,所以毛色并不漂亮,但为了争食打起来时,又那样稚拙可爱。
连看的人都会被这活灵活现的场面感染,露出会心的微笑。
小丫头见她也看笑了,禁不住有几分得意,多嘴了几句,“画得好吧?太太说,这张回头要去国子监那边请个大师傅来裱,好生收着呢。”
国子监,是京城最高学府,那边文人墨客最多,做文房四宝的好铺子也多半集中在那一边,收费自然最贵。夏珍珍为了培养这个女儿,还真是不遗余力。
辛姨娘正看着,忽地不小心瞟见了旁边的铜镜,端端正正映出她眼中的几许温柔。
辛姨娘猛地一惊,脸上笑意便有些绷不住了,“哦,要去那里请师傅呀,不过也是应该的……嗯,这样好画,我可绣不出来……算了,还是走了。”
看她突然跑来,又突然离开,小丫头未免有些奇怪。
收了画恰好如意路过,进来问了一声,“她跑来干什么?”
小丫头摇摇头,如实说了。
如意也就没在意,只是要走的时候,猛地也瞥见了那面铜镜,就忽地想起一事。
萍姐儿渐渐长大,眉眼怎么似乎有些象辛姨娘?
夏珍珍和宁芳宁茵三个都是圆脸,偏偏宁萍跟辛姨娘一样,却是一张瓜子脸。
不过想想宁怀璧的脸型也偏秀长,那是象了爹?
倒是安哥儿跟夏珍珍似的,也是圆脸,偏顺哥儿又象了辛姨娘。
如意一不留神,踢着假山,脚尖一疼,倒让她警醒起来。自己没事想这些干嘛?哥儿姐儿们长得象谁,能是她胡思乱想的么?
快快的把脑子里的这些念头丢开,如意强迫自己去做旁的事了。可人一旦生了疑心,就象是洒下一颗种子,不弄清楚,总觉得不舒服。于是,她开始悄悄留心了。
而此时,在英王府里,也有人对宁萍的长相提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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