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若薛东野调离了京城,就算那珍珠来得有些蹊跷,也不担心会危害到皇上什么事了。
刘大人在肚里一琢磨,便表示兵部之前报上来,黔州任所上现有个空缺。
那儿土著众多,四周除了山还是山,连块平地都没有,跟海八竿子打不着,不如把人调那儿去?
这当然是看在程岳的面子上。
到底薛少夫人是王妃的丫鬟,虽因婆婆不懂事,闹出了这档子事,但薛少夫人却还是努力的维护着英王妃。想必英王府也不愿意看到薛家当真就被打压下去。
要说黔州那地方虽穷,但只要好生经营,却是有些功劳可立,日后也好升迁。
小小一个薛东野,并不放在皇上眼里,所以无可无不可的允了。
甚至连那两颗本该上贡的金色珍珠,他也不是很在意,还命人发还给薛家,不要说他夺一个妇人的私房。只是程岳,这个可能害死傅荣,他私生子的家伙,到底要怎么处置?
谢应台咬牙,再一次站了出来,“臣,还有事要检举!”
群臣皱眉,这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今日一定要咬死英王府吗?
谢应台也真是没办法了,他今天已经出了大丑,要是不能扳回一局,皇上紧接着,就该处置谢家了。
所以他破釜沉舟般,抛出了第二件事,“臣检举,吏部考功司吏员宁怀瑜,收受官员贿赂,涂改官员履历,证据确凿!这件事,英王爷是否也是一早知晓,亲亲相隐?”
他想先声夺人,镇住程岳。
毕竟,程岳为了妻子娘家一个失踪多年的舅舅,都可以公然亲亲相隐。他就不信,程岳能放着妻子的亲大伯不管。
如果程岳再敢承认,他会有无数的厉害杀招等着他。
可谢应台,再一次料错了。
程岳依旧淡定的看着他,就象看着陷入穷途末路的绝望老兽。
“满京城都知道,我岳父和那位宁大人早已分家。那位宁大人也已自立门户,甚至改姓为邹。且他是朝廷命官,他做过什么,我全然不知,也不会过问。倒是谢大人,一直主持吏部,您手底下的官员收受贿赂,您若是早已知晓,为何不早些揭发?非要等到此时才说,究竟所为何故?”
谢应台给问得一噎。
而这一回,程岳也不必孤军奋战了。
王恽直接强势插话,“那位宁大人,嗯,如今是邹贤邹大人,应是官居六品。他若不是谋反,只是收受贿赂,此事还拿不到大朝会上来议论。回头谢大人把证据直接交给大理寺,由大理寺查明上报即可。”
宁怀瑜最后的结果,无非丢官罢职,严重一点就充军发配,还连累不到宁程两家。
官员如果为了平民百姓的亲戚出头,世人还会赞他一句仗义顾家,但若是为了一个官员亲戚出头,那就犯了官场大忌。
因为官是皇上封的,首先得为国尽忠,才能尽亲戚本份。若是本末倒置,马上皇上就能问他的罪了。
永泰帝眼巴巴的看着,可程岳就是不上当,连半句求情的话也不说,甚至微微垂眸,似是养起了神。
于是,皇上很生气,瞪向了谢应台。
这个老东西,一点事情都办不好,还要你何用?
谢应台也真是无法可想了。
他只能悄悄退回半步,意图让龙椅上的那位淡忘他的存在。可他企图蒙混过关,程岳却是忽地睁开了眼。
“谢大人检举了我好几桩事,不如要如何解释令孙带头逼宫之事?本王愿闻其详!”
狠!
许多官员原以为程岳决定放谢家一马了,起码在明面上不会正面开战,谁知道,他就开战了。
挑起了谢家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而且毫不掩饰的一句话,直接把谢家逼进死胡同里。
可这有错吗?
没有半点错处。
今日,要不是程岳应对得当,王恽回来得及时,很可能程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身陷牢笼了。到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谁能预料?
所谓以德报怨,那是傻瓜。只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才是君子之风,也是在朝堂之上应该有的作风。
谢应台心中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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