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得美,可是这老和尚,之前明里暗里说的,难道不是他和顾希音?
生气!很生气!
“我只是觉得,你这身份堪堪配她;哪个说非你不可了?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尘大师道,“回头有更好的,我也会让她考虑的。”
他言语间是真的在认真考虑他这个人如何,至于秦骁逃亡、“身死”那些事情,则完全没有提起,也不在意。
徐令则原本是很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被他言语蛊惑,竟然动摇了,现在想想,自己也觉得可笑。
“那敢问大师,是如何看出我们之间……”
“不是你们,是你。”了尘大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鄙夷,“你看那丫头的热切样子,打量谁眼瞎?”
徐令则:“……”
他真的这么明显了吗?
被人察觉,徐令则没有惊慌,反而有一种“果真如此”的被认同感,同时心里有莫名的欢喜和无尽的希望。
“那丫头要是看上你了,是你有福;看不上,你这人定然死缠烂打,那是你的事情,也就罢了;但是若是她看不上,你想勉强她,就要问问我答应不答应了!”了尘大师话音骤然严厉。
徐令则没有回答,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坦然。
“我要留给她的,怎么都会留给她。”了尘大师略缓和了口气,“总不能白白吃她这么多年饭,不能安心去见佛祖。”
徐令则也不问他身份,不提这小小的后山,高手环绕,只道:“多谢大师对她拳拳爱护之心。”
“不用你谢,等你将来成了她相公再说。千万别学姓容的小子,将来有报应的。她悬壶济世,是佛祖要庇佑的人。你秦骁杀人无数,若真是聪明,就算出于算计之心,也要好好对她,洗去这一身血腥之气。”
徐令则眼神中却闪过倨傲之色,“秦某不才,然而从未想过要从她那里得到除了感情回应意外的任何东西。入军营,卫我家国,此生无悔,纵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又如何?”
了尘大师冷笑:“你用这些话哄别人就算了。你扪心自问,落到今日田地,是因为你保卫你家国还是你们利欲熏心,祸起萧墙?”
徐令则几乎把后槽牙咬碎,半晌后方道:“今日之局面,非我本意。若说要怪,便怪我不知变通,只知行军打仗,不顾朝堂纷争,才会导致今日苦果。但是长风破浪会有时,总有我秦骁重整旗鼓,翻云覆雨那一日。”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见顾希音娘家人的感觉。
“这些我都不关心,只是想想你要带她走,便觉得不希望你有那一日了。”
徐令则:“……”
若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早就恼了,可是了尘大师这般说,他不知为何,除了觉得有些好笑,并不生气。
说话间,外面传来顾希音步履匆匆的声音。
帘子被掀开,一人一狗前后而至。
“药方已经写好交给外面的人了。”顾希音道,“但是我觉得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再给大师扎几针吧。”
“我不扎针,我害怕你那银针。”了尘大师断然拒绝。
徐令则却看着顾希音,若有所思。
也许他的目光太灼灼,顾希音微微脸红,垂眸道:“九哥,你先出去替我守着,别让人打扰。不扎针大师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本来她根本没提这件事情,出去一趟却变了口风,徐令则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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