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皇帝还是问:“你真有解药?”
黎语颜清浅一笑:“太子殿下也吃了毒丹药,儿臣此刻不慌,就是因为有解药,方才惊慌的模样是演给歹人看的。”
皇帝一听,也对。
再加上,相对要将皇位禅让给外人,他还不如依黎语颜所言,写一份永不废太子的诏书。
只不过是永不废太子的诏书,太子命不久矣,废与不废是一样的。
想到这,皇帝点了头:“朕写。”
黎语颜将毛笔拿起递给皇帝:“父皇请!”
夜翊珩瞧着这幕想笑,心里却又甜如蜜。
某女在如此紧要关头,竟然能如此沉着冷静,还想着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以往他是真小看她了。
不多时,皇帝将永不废太子的诏书书写完毕,笔一搁,为难道:“即便太子妃有解药,歹人既然带人过来,想来早就预谋好了。如今的情况,要突破御书房寻人救驾,得给歹人一份假诏书。”
顿了顿,皇帝又道:“可朕写的诏书哪有假的?”
六位内阁大臣中,有几位是尚书。
此刻礼部尚书出列道:“要不微臣代写?微臣写的,就不能作数了。”
吏部尚书道:“皇上的笔迹天下人皆知,这一时半会,咱们哪能学得像?歹人一瞧假诏书,他当场下狠手,咱们死不足惜,皇上与两位殿下可如何是好?”
其他大臣附和,却是想不出什么其他好的法子来。
黎语颜将永不废太子的诏书叠起,给了夜翊珩:“殿下收好!”
夜翊珩颔首,将诏书放入袖兜。
而后,黎语颜走到御案前,提了毛笔:“禅位诏书,我来写。”
话落,也不管皇帝与六位大臣如何言语,她直接下笔。
诏书上的字,令在场之人震惊!
礼部尚书颤抖着嘴唇:“皇上,太子妃殿下的字与您的一般!”
其他大臣忙不迭地点头,其实是太子妃的字更胜皇帝的字!
只是,这话他们不敢说。
夜翊珩早知道黎语颜的字很是出彩,不同的字体都能写得完美,令他意外的是,她学老头的字竟然入微到极致。
运笔行走间,她的字早超过了老头的。
他的妻给他的惊喜真不小啊!
皇帝惊得瞪大了眼,好半晌才道:“言夫子?!”
此言一出,礼部尚书惊呼:“太子妃是言夫子?”
皇帝专研言夫子的字很久了,写诏书都用言夫子的字体。此事,他们重臣皆是清楚的。
只有太子妃是言夫子,她的字胜过皇上,这才是正确的解释。
众大臣反应过来,纷纷称赞:“不亏是咱们天晟的状元啊!”
黎语颜写完禅位诏书,唯独诏书上将皇位禅让给谁的地方空着。
“不知歹人姓甚名谁,此处空着,诏书不作数。再则诸位大臣见证,禅位诏书是我所写,自然更不作数。”
她将毛笔搁下,又道:“父皇从山长那里抢的两本字帖,该还了。”
皇帝笑了:“还,还,解毒后就还。”
又细细瞧了诏书上遒劲有力的字体,皇帝忍不住道:“儿媳妇,你啥时候也给父皇写几本字帖呢?”
“儿媳妇”这称呼,黎语颜是破天荒头一次听到。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