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只觉得大脑昏沉混乱,甚至有那么一瞬就想这么靠在他的怀里,忘记一切怀疑,一切不愉快。
可当她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梅香,心还像是被什么扎了下。
露浓说过,他娶她是因为她是公主,皇上的女儿,刚好又年轻漂亮,男人没有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可她不同,她是他的知己,知己是放在心底深处的,即便他有多少妻妾,他心中都有她的位置。
就像,净室里有那么多的皂角,他只用她做的冷梅香。
露浓说的没错。
其实,他净室里的那些皂角是她放的,他从未用过。
一吻结束,陆玉庭捏着她脸颊,似是察觉她的走神:“想什么?”
赵绾别开脸:“有点累!”
陆玉庭嘴角噙着笑,似宠溺又似调侃:“这就累了?”
赵绾:……
赵绾抬头看着他,深闺少女的爱情很脆弱,如温室里的花朵,可也很纯粹。
她以为她可以与众不同,可没想到遇上他之后,即便经历过千山万水可还是放不下他。
只可惜,现在的赵绾不懂。
“本宫那日伤了你,今日救了你,我们两清,本宫不欠你了。”
赵绾声音幽幽的,带着连她自己都察觉不了的空洞,或者说是幽怨。
陆玉庭微低了下头,额前的发散下来几缕,阴影遮住了他眸底的神色,他牵唇温柔浅笑的道:“是,公主不欠臣,是臣欠了公主。”
赵绾心里那块隐疾就像是一滴墨滴在了纸上,越晕越大,越来越闷,闷的心口发疼:“本宫累了,想休息,驸马退下吧!”
陆玉庭闻言将赵绾从榻上抱起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才道:“公主先休息,臣晚些过来!”
不等赵绾拒绝,陆玉庭解开纱帘,然后大步离开了房间。
……
曾江的回归,让有些人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皇上和太子之间的新旧势力暗战已经缓缓拉开了序幕。
很快,有官员弹劾顺天府多年的一出旧案,正是老康头当年的那个案子。
若不是弹劾大理寺和太子作对的意图太过明显,他们就对大理寺下手了。
皇上为显公允,罚了顺天府官员一年的俸禄,惩罚是不重,但也是不轻不重打太子脸面了。
很快,又有官员弹劾兵部尚书送往军中的粮草是陈年旧粮,有的已经发霉,战马中混杂了不少老马。
兵部尚书自请罚俸,皇上没有拒绝,趁此,将曾江调入兵部,任兵部侍郎。
曾江任兵部侍郎在赵恒意料之中,老头子太需要一股年轻势力来平衡以他为首的新势力。
不过,双方动作都不大,也就罚了点俸禄,不疼不痒,但这也让不少人心思浮动起来。
虽然立了太子,但皇上年富力强,太子继位说不定还要多年,能寿终正寝的太子不多,能熬到最后当上皇帝的太子更少。
皇上和太子之间,如何站队呢?必须二选一。
太子的态度不知道,但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大臣们站队呢。
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下,平宁侯的儿子满月了。
按说,平宁侯这种有赫赫战功的世家,又是太子岳家,皇上一般都会在这时候封世子彰显皇恩。
奇怪的是陆家没有为小公子请封,皇上也像是忘记了似的,不过倒是送了不少名贵礼物。
可再名贵的礼物,哪里有平宁侯世子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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