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是皇上打压世家后捧起的朝廷新贵,虽得宠,但背后并无强大家族支撑,靠的是皇上恩宠,否则当年明仁帝也不会用云家来挡劫。
云阁老朝中有足够地位,背后又无盘根错节的势力,这样的纯臣最适合。
用清贵打压世家这是朝廷惯用的手段,顾家军的事也只能用清贵来压。
曾江回到家时难得老父亲还在等着他,老曾大人坐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听人来说少爷回来了,一个激灵醒来了。
曾江没想到这么晚了,父亲会在他院里,拱了拱手:“父亲。”
“去哪了?”曾大人一脸的不悦。
“魏铭回京了。”曾江顾左右而言它。
曾大人听出来了,儿子这是去了魏家。
“如今的局势,便是魏铭回京,魏家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到从前。”魏阁老把位置传给冯曦晨,就是想他日后能帮衬孙子一把,可这次冯家能不能保全还两说,更别说提携魏铭了。
“魏铭刚及弱冠,这个年纪自然进不了内阁。”曾江语气淡然,曾大人一时没品出儿子话里的意思来。
过了半晌才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刚才说魏铭回京时的语气和现在这话完全两个意思。
“魏铭大概会进国子监。”当然,魏铭并没有说,这是他的猜测。
论学识,大齐无人比得上魏铭,论功绩,他发现黑水矿,也算有功社稷,便是进内阁也够格。
他的确是耀眼的,可正是因为耀眼,让他进内阁反倒成为活靶子,太子若真的看重他,日后要重用他,国子监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如此,他便能建立自己的人脉,日后国子监的学生入朝堂,谁不要尊魏铭一句老师。
“国子监?那里有常祭酒,虽说魏铭学识不差,常祭酒可是他的老师。”魏铭状元郎出身,在翰林院也熬了几年,做个教书先生太大材小用了。
曾江不说话,就静静的瞧着父亲大人,曾大人被儿子看的不自然,有点恼羞成怒道:“你有话就说,瞪着我作甚?”
曾江这才道:“父亲觉得冯大人那个位置谁坐合适?”
曾大人今晚就是来和儿子说这事的,冯曦晨内阁首辅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曾大人想到差点和冯家结亲就直冒冷汗,生怕太子若是知晓了被迁怒。
“朝中有资历的就那么几位,严明舟入京太晚,刘御史不够圆滑,树敌太多,也不合适。”
“宋,孙两位大人是太子的人,若太子一上位就安排自己人,让人看着难免有失公允。”
“陆玉庭不在京中,再说他是平宁侯世子,又是驸马,内阁不会选掌兵的世家,这就排除了。”
曾大人像是想到什么:“你莫不是认为太子会点我吧?”说完后直接摇头:“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曾江看父亲大人还算有自知之明,那句打击他的话就不说了,点了点头:“父亲分析的很是。”
曾大人白了儿子一眼:“照你说,谁有资格进内阁。”
曾江这次倒也没卖关子:“父亲觉得常祭酒如何?”
曾江说完,曾大人豁然开朗,对呀,怎么就忘记常祭酒呢。
常祭酒是先太子之师,当年若不是因为先太子的身份要避嫌,按他的资历,早就该进内阁了。
后来先太子薨逝,常祭酒这才进了国子监,常祭酒这时候进内阁,任谁也不会说什么。
学识,资历,这些年在国子监经营的人脉,谁家没个儿子在国子监读书?便是自家这个冷面无情的臭小子也要尊常祭酒一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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