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他说的可是事实?”赵攸宜问道。
虽然语气平淡,但却不容人质疑。
“公主殿下莫要信这些刁民的话,大坝决堤,臣是怕他们有危险,便派了官兵保护他们,苏书礼不止修缮了上游堤坝,下游也是他负责,早知他弄虚作假,偷工减料,如此重要的工程就不该交给他,是臣识人不明,请公主治罪。”姜铭人反应的极快。
赵攸宜没有立刻开口,略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你们各执一词,到底孰真孰假?”
“臣不敢欺瞒公主,臣自到风城,一日不敢懈怠,生怕辜负皇上和皇后娘娘,臣绝不敢做出如此贻害百姓之事,都是臣识人不明,才酿成如此后果,臣愧对皇上,愧对皇后娘娘……”姜铭人说到此处跪地痛哭流涕。
赵攸宜一副心痛模样:“甘棠,快扶舅公起来。”
甘棠道是,只是扶姜铭人起来时暗暗用了些力道,姜铭人只觉得自己手臂要断了,刚才是假哭,这会儿是真哭了起来。
“舅公心情本宫能理解,莫要再哭,仔细伤了身体。”赵攸宜一副关切的模样。
下面的百姓听长公主一口一个舅公,有些茫然了,不是说好了,长公主会给他们做主吗?否则,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江知府做对啊。
“草民不敢欺瞒,修堤坝的事几个村里的村民都能证明!”许大成话音落,外面围着的百姓纷纷点头。
其中一个道:“当初我们几个村的确修建的是上游堤坝,下游那个堤坝正好是我一个表弟家,他本以为跟着修建堤坝能赚钱补贴家用,可那个下游堤坝就丢了几袋沙土,我亲戚后来便来了我们村,跟着苏大人修建堤坝,谁知下游堤坝决堤,我表弟一家都没了。”那妇人说着拿着帕子哭了起来。
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百姓站了出来,铁证如山。
甚至,那个自出事便一直未曾露面的师同知也被百姓揪了出来。
师同知自堤坝决堤就吓破了胆,惶惶不可终日。
姜铭人本想杀了他灭口的,可已经要推出苏书礼这个替死鬼,师同知若再死了,不好交代,这才留他一命。
没想到,还是坏在他手上。
姜铭人冲过去对师同知一顿拳打脚踢:“你胡说八道,本官出身世家,怎会贪墨朝廷的银两,长公主怎会听你胡说八道。”
“大人,下官都是按你的吩咐办事,你可不能不管啊,那些账册,那些账册被那些刁民趁乱抢走了……”师同知本是留着那些账册保命的,可惜,还是失算了。
……
“舅公,你还有何话说?”赵攸宜微微笑着,称呼依旧不变。
可越是这样,姜铭人就越是害怕。
正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击鼓声:“冤枉呐,草民有冤。”
“外面何人,带上堂来。”赵攸宜始终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有丝毫动怒。
当然,也没有丝毫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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