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了官兵的声音。
等到官兵包围之时,早已没了踪影。
“主子,追吗?”卫安左手捂着伤口,眼神凶狠地问道。
“不用,这事该州府查。”谢长翎衣领染了血迹。
卫安顺着看去,才发现自家主子竟然受了伤,胸中被箭划破了一道。“您受伤了!”
“无碍。”这是小伤,唯一让谢长翎担忧的,是刚才沈昭月那惊恐的眼神,她应当是第一次杀人。
“谢二公子,您没事吧!”来者,是州府的府兵长张蛮。原本是个山野打猎的,后来投了军,立了点儿小功后,被派往了广陵。此人,惯是油滑。“哎呦,这,这青天白日怎么会有刺客呢!我也是刚得了消息,立马就带人来了,您看,我这,哎,您没受伤吧?”
“青天白日里都有刺客,这州府的安防该多加强了。”五个刺客,唯有一人是单独冲着他来的,谢长翎明白,这是有人在警告他。
想到今日与陆远山的那番对弈,这一波人到底从何而来,已经不重要了,谢长翎心中有数。只是,连累了她。
“是是是,谢二公子说得对。”张蛮立刻点头哈腰,“此事,我必定告知太守,好好查,严查,一定抓到刺客!”
“有劳。”谢长翎没心思与这些无用的官兵纠缠,只听着轿中人喃喃地念叨着“我杀了人,杀人了”,已是心头微微抽痛,随即他转身进了轿子。
沈昭月紧握着短剑,在谢长翎掀开轿帘时,惊恐不定地望向他,喊道:“滚!”
“别怕,是我。”难得一次,谢长翎软了语气。
“谢二,二公子。”沈昭月看清来人的脸,才逐渐松懈了一些,可神态仍旧紧绷,只要谢长翎走近一步,她就举着短剑乱砍。
轿子里,还躺着一具尸体。
“抱歉。”谢长翎第一次对女子生了歉疚之意,而后一个闪现,打晕了她。如此,她才会误伤了自己,或误伤了别人。
脱下了外衫,谢长翎将人抱在了怀中,将外衫盖在了她的身上。走出轿子,他对着张蛮说了一句:“死了一个刺客。”
张蛮见他抱了一个女子出来,心下多有揣测,问了句:“敢问这刺客怎么死的?”
“我杀的。”谢长翎冷眼瞥了过去。
张蛮立刻噤了声,杀一个刺客,应该的,应该的。说到底,他是万万不敢将这位请去官府询问的,只赔着笑脸道:“哎呦,谢二公子不愧是大理寺出来的人,在下佩服佩服。您先回府休息,这后面的事,交由小人就行。”
“你们几个,护送谢二公子回府!若是途中出了事,我拿你们是问!”
“不用,我自己回。卫安,走吧。”谢长翎拒绝了,这么多人难免惊扰到谢老夫人,尤其他现在一身的血迹。
“是是是。您请,您请。”张蛮也不多劝,早送走这尊大佛才好。
等到了谢府,谢长翎特意走了后门。
卫安问道:“这表姑娘,怎么办啊?”
“让残荷来一趟。”谢长翎将人放在了内寝的床上,殷红的血迹染了一片污迹。他的内寝,从没有外人进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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