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喜哭得不行,想去街上喊人,媚香楼索性发了狠,弄死了二人,又买通了官府,这才糊弄了过去。
不过,没人对王家上心,便也没啥人喊冤,此事便算是翻过篇了。
小糯宝虽没戳穿。
不过心里却有成算。
世间一切,善恶有报,老鸨手上染血甚多,即使能逃脱律法,但日后自有报应上身。
而王家虽说人缘很差,但死者为大,既然人已过身,村里便也没有薄待了他们。
就由村长出面,在山上挑了块好地儿,当日给下葬了。
冯氏想着从前,两家还做过邻居,心中不免感慨,立坟包时,还让丰年哥仨过去帮了忙,全当积德行善了。
等从山上回来,姜丰泽陪着萧兰衣,去仙泉居找他祖母说事儿。
这两日,萧老太太稍有纠结。
按理说,本该快些动身回京,只是对于小糯宝和村子,她还很舍不得。
思虑再三,萧老太太便决定道,“府里且先等等吧,我们娘俩过完中秋再走不迟,怎么说也得陪糯宝逛个灯会,买些首饰、衣裙再说。”
中秋眼瞅便到。
小糯宝还不知萧老太要走,眼下只知要去逛灯会,自是高兴得活蹦乱跳。
团圆佳节,算是一年之中,除了年节外最要紧的了。
书院也休沐了三日,韦院长作为姜家的“编外人员”,都不用丰年去请,就自己提溜着月饼,跟着丰景来过节了。这一回,韦院长还带来了,书院学子们做的花灯。
“上回叔叔答应你的,让孩子们给你做的灯,我可是都没忘呢,停了他们两天课业,光让他们做这个了。”韦院长一进屋,就笑着招呼糯宝去看。
小糯宝欢天喜地蹦下去,哒哒哒地奔着门外去了。
马车里,几乎已经快塞满了,全是彩纸、竹条、还有花布缝制的大灯笼,有兔子灯、鱼骨灯,还有螃蟹灯、荷花灯,甚至都没重样。
“啊啊,谢谢院长叔叔!”小糯宝“哇”了一声,可是开心坏了,抱着韦院长的胳膊就要窜高。
韦院长心里甜得淌蜜,同时也就忘了,书院孩子们接到这份课业时,那一脸苦兮兮的小样儿。得了花灯,姜丰年跑了两趟城里,把月饼也买了五、六种馅样,供妹妹解馋。
终于,月圆之夜可算到了。
用过月饼和螃蟹,姜家人换上绸缎衣裳,这便说说笑笑的,要进城逛灯会去!
小糯宝顶着羊角辫,肉趴趴的小身子,套着富贵的红缎袄蓝纱裙。
白皙短粗的小手腕,戴着一对玛瑙叮当镯,还有金豆豆手串,额间又抹了个胭脂红点,瞧着可是喜人。
众人一进城,小糯宝就兴奋得坐不住了,直在冯氏怀里扭来扭去。
冯氏搂紧了她,掀开门帘子道,“丰年,咱先去秦菜居吧,和秦老板打个照面,然后再去溜达。”
“好啊娘,上回咱说好给人家捧场,结果因为文才又回去了,这次得坐一会儿再走,算是表表心意。”姜丰年跟着点头。
想到秦菜居的樱桃煎,小糯宝偷摸咽咽口水,笑得像朵小花。
这会子,马车也快进西街了。
姜丰年回身坐好,正要往秦菜居调头,谁知前面巷口,却忽的窜出个人影!
他赶忙猛勒缰绳,马车轱辘急停,只差一点就要撞上那人!
“这大娘怎么不知看路,横冲直撞的!”姜丰年捏了把汗,赶忙下马去看。
却不想,等那倒地的妇人哎呦两声,抬头露出脸时,姜丰年便皱紧了眉。
竟然还是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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