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然有了太子妃,但是将来的皇帝,郡主入太子府,多半是侧妃,既能得一笔聘礼,又有可能诞下未来的皇嗣,一举两得。
郡主有些羞赧,在内官的指引下,一一见过各位皇子。最终,她站在了蜀王面前。
盛明宇当场懵了,这什么意思,不会是选他吧?
这郡主怕不是脑子不好,他今天多么卖力地表演啊,就差原地变成头色狼了,有点脑子的女人都不会选他这样的吧?“郡主可是看上小十一了?”圣上原本就是这样希望的,这结果令他十分满意,“好好,朕这就给你们赐……”
“父皇且慢!”
盛明宇想也没想就先打断了圣上赐婚的话。
圣上疑惑,“怎么?”
盛明宇的脑子飞速转着想借口,一边慢腾腾说:“父皇,儿臣恐怕配不上郡主,儿臣,已经有了意中人,并许诺娶她为正妻。”
什么玩意儿?
圣上惊得不行,这不正经的东西居然有了意中人?
“朕怎么不知道这事?你看上谁了?”
盛明宇的脑子里过了百八十号姑娘,愣是没找到个合适的。权贵家的姑娘把名节看得比命重,不好污了人家的名声。醉红尘里倒是有大把,但不能说,父皇要是知道他要娶一个风尘女子,那这女子必定没命。
用谁挡一挡呢?
他忽的醍醐灌顶,脱口而出:“是悬壶山庄四姑娘,柳清仪!”
悬壶山庄虽是江湖帮派,但治病救人,在各界都享有盛誉。说起来圣上对柳家也要敬三分,当年先皇曾得急症,正是柳家太爷救了他一命,如果不是柳家人不爱权,现如今怕是已经入了太医院。他家的姑娘身份上是差点,可因着这层关系,倒也说得过去。
裴修看着盛十一,怀疑他是活够了,拿柳四姑娘做挡箭牌,恐怕会死得很惨。
圣上只感觉牙疼,这死小子真是会给他找难题,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想办法推了就是,可偏偏是柳家人。
柳家于皇家有恩,怎么好意思拒绝?
此时郡主朝蜀王说:“殿下,我不介意您有正妻。”
盛明宇嘴角抽搐,这郡主到底图他什么?
“皇帝陛下。”莫日根开口,“既然蜀王殿下有了未婚妻,我家妹子便不好夺人所爱,赐婚之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圣上一心想让小十一娶了郡主,暂时不想改变主意,只好从长计议。
欢迎宴一直到深夜才散。
盛明宇有意把自己灌醉,半醉半醒的,嘴里装模作样地念叨着未婚妻的名字,希望那郡主知难而退。
郡主退没退不知道,她哥莫日根好像是被感动了,散场时找到他,感叹:“蜀王殿下的真情感动天地,想必您的未婚妻一定是个神一样美丽的女子。”
盛明宇想象着柳清仪的脸,饶是做戏也险些吐了,“三王子客气了,我未婚妻蒲柳之姿,比不得郡主美丽动人,郡主还值得更好的。”
莫日根就是来套话的,听得出蜀王是真不想娶,便也放心了,“殿下客气了。是我家妹子配不上殿下。”
两人客套了八百回合才散开。裴修等莫日根走远了才过来跟盛十一一起走,“我刚得了信儿,贡马一共有一千五百匹。”
盛明宇拍拍喝昏了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一共一千五,那报上去的也是一千五,秦王难道没要贡马?”
裴修摇头,“暂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我现在更加好奇,蒙古郡主为什么非要嫁给你?”
盛明宇:“还不是因为本王风流倜傥,魅力难挡。”
裴修都不爱打击他,“你这话去跟柳姑娘说。”
盛明宇:“……”莫日根回到驿馆便去了郡主房间,一进门就给了她一巴掌,扇得郡主踉跄倒地。
“谁让你自作主张选择蜀王的!”
郡主捂着脸,胆怯地蹲在地上抽泣,断断续续地解释:“我,我看蜀王殿下代表皇家,当是很受宠,将来或许可以为咱们所用……啊!”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莫日根踹了她一脚,“我警告你,少跟我玩心眼,蜀王是个没有用的皇子,八辈子也轮不到他上位,你只能嫁给太子!”
郡主抱头,含着哭腔点头,“我懂了我懂了,你不要再打我了,把我打坏了,太子是看不上我的。”
“阿娜日,”莫日根蹲下来看着她,“你来到这个世上的价值就是为了我们的草原付出一切,如果你不再有用,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所以,你最好让自己变得有用一点。”眼泪从眼角滑落,滚过那张花一样的面容,阿娜日抬眼看向窗外。北都的夜灯火通明,繁华鼎盛,可是,她不喜欢,这里的夜空看不见明亮的星星,看不见天上的额吉,她想念草原,她想回家……
翌日早,西郊马市。
李有诚急匆匆找到杨广茂,将他从女人的被窝里叫醒:“杨广茂你给我起来!”
“干什么啊一大早的!”杨广茂骂骂咧咧地将怀里的女人推开,光着身子从被窝里出来,哆嗦着披上棉袍,“有什么事不能晚点说?”
李有诚没功夫等,隔着门道:“我听说你昨晚上弄了五百黑马?”
杨广茂一听是这事,就知道这阉货是来要钱的,他打开门,张口打了个哈欠,吐出一口隔夜的臭气,“是啊,怎么了?”
李有诚没好气,“怎么了?贡马你也敢收?还一下子就是五百匹,你不要命了?”
“别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收过。”杨广茂忍着冻,不耐烦道,“咱有正规的购货单子怕什么,凭谁来查也不怕。”
马市进购马匹需要上报,品种,数量,购买原因皆要一一写明,不得私自囤马,一经查获,是掉脑袋的大罪。
“可以前没有这么多啊,百八十匹的还有活路,五百匹你是要造反吗?”李有诚怀疑他是嫌命长,“你购货单子怎么写的,我怎么不知道最近咱们有这么大的单子?”
杨广茂四下看了看,压着声音说:“你忘了,前几日蜀王跟裴家二少奶奶来过。”
李有诚一惊,“你!你怎么敢?”
“怎么不敢?”杨广茂嗤笑,“蜀王又不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主,那二少奶奶也不怕,白纸黑字上写着她的大名,盖着她的手印,凭她怎么抵赖。”
“你造假?”李有诚瞪大眼,“那订货单子人家手上也有,查起来它也不是万无一失啊!”
“哎呀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谁闲得没事去查,上面都打点好了,只要过了这阵子,把那匹马运出去就万事大吉了。”杨广茂伸出一个手指头,“一百两,怎么样,够意思吧?”
李有诚被一百两噎住了喉,权衡一番,没吭声。
等外面消了声,躲在门内的女人蹑手蹑脚地重新回到了床上,浪声浪语地喊了一声:“杨爷~你好了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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