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岁的家主一只脚迈进棺材时,看着在青城称霸的余家名声扫地,任人欺凌,打死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到那会,撺掇着余非堂的许葵便是众矢之的,老爷子泄愤的源头。许葵进监狱余仲夜无所谓。
受点苦、学点乖、知道认错、受点教育是好事。
她水性杨花、恶毒成性、也该受点苦学点乖。
可死了……就没了。
余仲夜脚步越走越快,到酒店门口抬头看了眼天,抿唇吩咐:“找人把A大对面的那套房子收拾出来,窗户封了,利器扔了,换个大门。”
老林怔了下:“您怕她想不开啊。”
余仲夜冷笑:“我怕她想不开?她现在死了才好。”
这样也不至于老爷子邪火无处发,催命似的让他把和这件事有关联的许葵找出来,不搭理,老宅里那两个女人就整日打电话哭的像是死了祖宗八辈。
老林撇嘴没说什么。路上很安静。
冷不丁的手机铃声炸响。
余仲夜恍惚了一瞬,看了眼手机屏幕,向南天的。
余仲夜抿唇接了。
听完后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丢到一边。
车里重回了安静,却隐约带了点风雨欲来的阴沉。
老林从后视镜看余仲夜。
眉心紧缩,这些天一直都是这样,烦烦的,倦倦的,可却又不一样,这会眼底全是浓重的郁色,幽深一片,隐约的,有种他从未在余仲夜这见过的肃杀之气。
老林小心翼翼道:“向总怎么说?京都那块会来人查吗?”
余非堂被老爷子扣下后,余仲夜就接手了公关部门开始往下按这件事。
青城有关部门是打点好了。
可京都那却不好打点,一是手太短,二是没时间,毕竟余老三的事闹的太大,影响也太恶劣,只能等向南天的信。
余仲夜没吱声,点了根烟默默的抽。
老林的心猛地一凉,这是要来查的意思了。
老林:“京都来的人到哪了?”
余仲夜没说话。
老林靠边停车,侧身看余仲夜:“这件事跟您没关系,您从里面退出来吧。”
余仲夜还是没说话,按开车窗,指尖朝外,片刻后仰头看天。
今天的天和那天送许葵出国有些相似。
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阴云密布。
老林:“余先生,这件事跟您没关系。”“你去余非堂家抓许葵去酒店,她包里放的什么?”
许葵刚被抓去酒店余仲夜就去了。
老林拎着许葵的包打开看了,脸色很难看。
躲躲闪闪的不让他看。
可怜余仲夜的眼神,就差直接在脸上刻上‘户口本和身份证’这七个字。
让余仲夜丢人到恨不得一脑袋钻进地缝里。
老林:“户口本和身份证,您如果没让我去带她走,她是要去余家找余非堂登记结婚的。”
余仲夜:“恩,她说她要嫁给余家的家主,做余家的太太,做那个大院子的主人。”
余仲夜说完笑笑,丢掉指尖被落下来的细雨打湿的烟头。
“走吧。”
“去哪?”“老宅。”余仲夜说:“送完我,带一家人去度假吧,国外,年后归。”
老林愣住。
余仲夜:“等回来给你升官。”
老林:“什么官?”
“余家家主的私人司机,无人敢抢的司机。”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