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骂骂咧咧回城,陆朝朝回到府中时,已是深夜。
镇国公夫妇知晓善善要出远门,这几日也在府中小住。
许时芸当即命人准备夜宵,奔波一夜,着实劳累。“夫人放心,府中已经备下吃食。奴婢便让人传膳吧……”登枝临出门时,就让人在灶上准备夜宵,主子们回来必定要用。
此刻正巧用上。
许时芸疲惫的点头,众多丫鬟,唯独登枝最得她喜爱。
“善善可睡下?”她见镇国公二老惦记,便问丫鬟。
“还不曾呢,今儿主子们都不在家,善善小少爷闹了好几次。奴婢抱他来见见……估摸着没见着爹娘,心慌呢。”
没一会儿,奶娘便抱着善善出来。
容家祖坟被掘,镇国公耷拉着脸,瞧见心爱的小孙子才笑眯眯的迎上前。
“快给祖父抱抱……”镇国公多年才盼来这么一个小孙子,疼到骨子里。
两老抱着善善不忍放手。待用完膳,善善早已困得睁不开眼眼睛,才被奶娘抱回房。
陆朝朝坐在床上,幽幽的叹气。
看着天道的眼神满是哀怨。
“全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我偷一堆见不得光的东西,合着你也偷一堆见不得光的东西。
哎……
少年满脸愧疚:“我……我重新给你找点?”
陆朝朝满脸惊恐:“不必不必,算了吧!!求求了……”
“真的不必盗墓养我!!”
还偷我自家的墓,我怕被爹娘外祖打死!
“以后就算牙齿掉光,我也不镶金牙,绝对不镶金牙!!”她摸着白生生的小牙齿,小声的发誓。死了都要被撬掉牙齿,真的好惨。
她哀怨的抱着一箱一箱金银财宝,欲哭无泪。
富了,又好像没富。
门外,烛墨偷偷和阿梧碎碎念:“我觉得朝朝和那个少年,有点配……”
阿梧无语的看着她:“朝朝才多大,配什么配……你以为跟你似的,满脑子情情爱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烛墨挠挠头:“他俩身上有种偷感,挺配的。”
阿梧??
“你少说话吧,那少年不是好惹的,我怕你怎么死都不知道。”阿梧白他一眼,才回房睡觉。
深夜,万籁俱寂。善善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自从女学建成,他这几日着实睡了个好觉。梦里不再鬼哭狼嚎,也没有冤魂缠绕,连带着他心情都不再暴躁。
只是,今夜有点不太平。
睡梦中……
四面八方涌来无数谩骂声,小脸瞬间扭曲成一团,他捂住脑袋试图将声音隔绝在外。
“你这该死的邪祟,掘我家祖坟,你不得好死!”
“畜生,畜生,死人钱你都偷!”
“邪祟就是邪祟,好的不学,学盗墓!”耳边充斥着无数骂声,仿佛有母亲?有外祖?还有最爱他的祖父……还有许多见过的叔叔伯伯。
善善额头布满冷汗,紧闭着眼睛不由挣扎……踹开锦被,衣裳微微掀开,背上露出几条狰狞的鞭痕。
他直直的从床上坐起来。
“窝……窝没有!!”小邪祟撕心裂肺的大喊,声音还带着哭腔,委屈的直落泪。
我没偷!
我到底偷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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