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份邀请函,江拂看见署名是关松文,地址是A市海边著名的富人游艇上。
这是在邀请她去。
江拂事先想到的是关松文怎么知道她的住址,后来想想要是关松文想要,不论是从孟执那里,还是用其他的渠道,应该都不难得到。江拂本来还担心关松文的事没了下文,她要怎么再制造机会,没想到关松文还记着她。
记着她,是好事也是坏事。看关松文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时间是两天后,江拂在这两天里更多的是犹豫。不用想的,关松文只是想跟她玩玩。
一旦上了游艇,很多事情就说不定了。
出发前,江拂换了衣服在做造型,到这时候她还不能拿定主意。她已经牺牲给孟执许多,不想在其他人身上重蹈覆辙,更何况关松文有家室,她要是不管不顾了,后续的下场她能想象的到。
在孟执的电话号码上来回滑动,江拂最后还是拨了过去。
一张口,江拂就说:“关松文邀请我去玩。”
她这通电话让孟执摸不准意思,“所以呢?”
江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处处都准备得挑不出毛病,一如她第一次见关松文。不管一开始再光鲜亮丽,都会为了结局的狼狈铺垫。
江拂攥紧手机,吐出真心话,“我不想。”
“机会在你自己手里。”
江拂闭了闭眼睛,孟执不假思索地回答让她有种一脚踏空的错觉。
剩下的话她都尽数吞咽回去,再说都没有意义。
孟执的意思很明显了,关松文在给她机会,她要是想要,就必须去,他孟执也没有另一条路给她走。
江拂说:“我知道了。”
孟执搁下手机,对面的唐措手上把玩着一张邀请函,兴致缺缺地问孟执,“你去不去?我听说今天好像去了很多人。”孟执取来一份待处理的文件,“不去。”
“你这工作又不着急,再说了晚上再去也不耽误你。”唐措知道孟执不爱参与这种玩乐性质的派对,但要他一个人去没什么意思,主意便打到孟执身上了。
“晚上C市那边有一通视讯要打过来。”
唐措顷刻间闭上了嘴。
过了好一会儿,唐措谨慎地出声:“那边把你调回A市是什么意思?”
孟执停下写字的笔,在纸张上留下了一处墨痕。孟执说:“暂时不清楚。”
晚上,A市海边。
小七开车到了指示的地点,跟着江拂要一块上游艇,在出示邀请函处,小七被人拦住。
江拂解释道:“她是和我一起的。”
那人说:“一张邀请函只能进一个人。”江拂看小七,想了想,对小七说:“你在车里等着吧,等我消息。”
小七不情不愿地看旁边的人一眼,妥协,“那好吧。”
江拂一个人上了游艇,海风不算大,她今晚穿的是相对好行动的衣服,不太露,因此没那么冷。
没有关松文的联系方式,江拂不能贸然找人,独自顺着甲板转了转。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江拂一个人没待多久,有人把关松文带来找她了。
关松文西装革履,精神奕奕,算在中上层的皮相有外在的加持,和同年龄段的一般人差别明显。
江拂轻轻颔首,“关总。”
“江小姐今晚很漂亮。”
“关总谬赞了,既然是关总邀我来的,我自然不能丢关总的脸。”
关松文爽快地笑了两声,“有你在,我怎么都不会丢脸。”
江拂微微笑着,和他一块往另一边走去。
“今晚你只管跟着我,结束之后我会让人送你回去。”关松文这回没有扭捏,直接抛出江拂最感兴趣的话题,“只要你表现的好,你接下来的工作不愁问题。”
对于关松文这个高度的人来说,随随便便一开口,对江拂她们来说就能少走很多路。
有人不屑,有人厌恶,归根结底是立场不同。站在哪个位置上,就决定了自己是施舍人的那个,还是被施舍的那个。
看不起也好,反感也好,为了更好的活,不能不接受现状。
江拂深知这个道理,她由最开始的恍惚自我嫌弃,到现在的麻木无感,面子成了不重要的东西之一,尤其是跟更好的活着相比。
江拂挽着关松文的手臂,和他保持着一个不会太亲密但也不疏离的距离,展现自己最好的状态。
从一边甲板走过,会碰到不少的人,大多是江拂不认识的。偶尔关松文会带着江拂和他认识的人聊天,更多的是会有人来和关松文问好。
江拂便在这些人的态度中摸清关松文在他们中的地位。
关松文不会介绍她的身份,江拂懂,她是什么身份,还不够格。和关松文说话的人除了会看她,也基本不会跟她讲话。
江拂安静的在关松文身边做一个锦上添花的陪衬。
直到遇上赵汀白,她跟在江拂之前所在的裴家子公司的老大身边。江拂后来了解了,子公司的老大姓裴,和裴宿是一家人。江拂庆幸今天来的人不是裴宿,但很快,在赵汀白惊讶的眼神中她又产生了不自在。
她今晚是什么身份,赵汀白很容易看出来。
让江拂不自然的无非是和那晚碰上程敛和宁之沐一样的感觉。
关松文和姓裴的说话,赵汀白和江拂四目相对,一句话也没说。
他们没说多久,关松文递过来一杯酒,对江拂说:“听说这是你以前的老东家,见面不问个好吗?”
江拂上道地举杯,“裴总好。”
上次醉酒过后江拂对于酒味就有些反感,今天这种场合她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真实感觉,硬着头皮敬完酒。
裴总对江拂有印象,笑眯眯地拉着江拂喝酒。
赵汀白中间插了句话,关松文便说:“这点酒喝不醉人,放心。”
赵汀白只能闭上嘴,看着江拂欲言又止。
江拂注意着没喝多少,这酒的度数像关松文说的那样,不高。但和他们二人分开之后,江拂没多久便发觉头晕。
找了椅子坐下,江拂扶着额头,努力想把眩晕感从脑海中甩出去。
关松文在旁边关切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江拂不敢说自己头晕,“可能是刚才喝酒喝急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不等江拂说出拒绝的话,关松文搂着江拂往里走。
江拂深感大事不妙,却连站都站不稳。
开了房门,关松文把江拂带进去,江拂撑着墙拉住门把手,说:“我去要点水喝。”
关松文把她拉回房间里,“这里有水。”
他把拧开的矿泉水递给江拂。
江拂接过来,喝了两口,“关总,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问有没有医生。”
“不用叫医生,你趟床上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他说着,伸手想把江拂按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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