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她这样说,李延玺墨眸却是微微亮起了一瞬。
或许是因为初见并不美好,他威逼利诱在药庐住下,还骗她糖丸是穿肠的毒药,让她为自己治伤。
所以她对他,总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在知道他是太子后,也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献媚讨好,甚至更冷淡了。
李延玺猜想,她并不想跟皇亲国戚、王孙贵族扯上联系,甚至连那个未婚夫会不会也是编织出来的一个谎言,为了拒绝他一时冲动下的求娶。
这是她……难得的亲近。
我们谈谈。
只他们二人。
李延玺自然是不会拒绝。
他喉结微滚,看着她,眼神里像是在克制着什么,答应道:“好。”
“殿下请跟我来。”
花船上空房间不是很多,沈骊珠对此处比较熟悉,走在前面。
穿过小廊,几经转折。
鹊桥仙是彻夜不眠之地。
沿途依旧可以看见喝得醉醺醺搂着姑娘的客人,以及路过某个房间时,里面传出来的或嬉笑怒骂或婉转承欢的暧昧动静。
沈骊珠悬着面纱,遮住了脸上的表情,耳尖却透出点点绯红。
那耳似一截雪白的羊脂玉,未戴耳珰,不过那一点鲜红,就已经是美不胜收的艳色。
李延玺眸光落在骊珠耳尖,眼底隐约流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那笑意很快就在醉酒的恩客不小心撞上沈骊珠,还妄图拉住她不放时,就消失不见。
转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尊贵凛冽的戾气。
他上前,就那般伸手扶住那截束在青衣里纤细又柔软的腰肢,近乎要捏碎那男子的腕骨。
“今日,我并不想杀人,滚——!”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那男子疼得脸色发白,酒意醒了大半,哀嚎着求饶。
被李延玺一甩开手,立刻屁滚尿流地滚开,就连半分报复的心思都没敢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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