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似有温软的气流拂过,似春日里的风,在夜晚令人沉醉。
骊珠红了脸,却也没有挣扎,“……早已不疼了。”
陆亭遥却依旧凝着眉,未缓半分,“回去不要再绣了。”
“可是,新嫁娘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本来连嫁衣团扇喜帕这些就已是让绣娘们绣的了。让人知道你的新娘连个荷包都没有绣……会被笑话的。”沈骊珠轻声道。
陆亭遥抬眸,弯起唇角笑,“可是,本就无需骊珠做什么啊,骊珠只要做我的新娘就好。”
他执起她的手,那般珍重爱惜的姿态,又道:“你的手,虽绣不好一只荷包,但是会世上少有人可比拟的琴艺,会诊脉施针,行医救人。”
“骊珠,你这样就已经很好,无需跟谁人比较。”
“而且……”
陆亭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沈骊珠便问,“而且什么?”
“一点小缺陷,也不失真实美好。做人太过完美,若是什么都会,那也……太辛苦了,骊珠。”陆亭遥声音清浅,一道叹息似落在谁的心上,
沈骊珠心头忽震,旋即胸口像是浸在了春水里,心尖某处变得无比的柔软。
这时,陆亭遥又浅笑道,“不过,骊珠若是怕被人笑的话……”
他唔了声,似沉吟了片刻,“那,荷包就我来绣吧。”
沈骊珠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那一刻有种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明媚生动流转在里面,“你来绣?阿遥会吗?”
她也实在是想不出阿遥拈针弄线的样子。
陆亭遥挑眉,琉璃似玉的人难得的透露出点少年气来,“现下不会,但应是不难。”
惹得沈骊珠这个学了十几年女红依旧惨不忍睹的人,忍不住抬手朝他胸口赏了一下,“那就你绣,我不管了。”
她难得娇嗔。
陆亭遥也失笑,握住了胸前的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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