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河的档案他已经查过了,在全国联网的数据库内,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的案底。
注定他不可能是那种经年累月的惯犯,进拘留所,甚至进监狱就跟吃饭喝水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
那些人小偷小摸非常正常,没人比他们更了解法条对其所犯之事的惩戒。
这类人是不可能傻到来袭警的。
对于嫌疑人曲江河,老杨根本无法理解他的动机。
“你应该明白袭警的后果是什么吧?哪怕是未遂。”见老杨翻开笔记本,老魏继续开口,还特意在后果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清楚。”曲江河淡淡答道。
他自然清楚,没有什么不明白。
那时候,那环境,当然是直接一下A过去,再没有比这来得快速直接的了。
他可不是什么有勇无谋之人,用拳头顶多是被以屈辱的方式制服。
要是用上别的,因威胁度上升,可能都不用鬼出手,他得被biu的一下直接送走,现在可能还在阴间大排长龙。
事实证明,他以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方式达成了所要的结果。
即,现在坐在这里,稍后还会被送到拘留所去。
在某种程度上,当他袭警未遂之后,被押送到警察局的这段时间,身旁的安防力量比之全国首富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管鬼抓到他需要通过什么现实介质,都注定在这股力量面前被层层削弱。
至少人,或者物,等他去到拘留所后会将接触到它们的可能性降低到极限。
有些时候,转换思维,你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看押,何尝不是另类的一种保护呢?
愿望铜币在手,警员老魏的心理压迫,注定在他这里失去作用。
曲江河的回答,包括回答时的语气,表情,自然逃不过两名警员的注意。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在曲江河身上感受到了许久不曾遇到的棘手。
“老魏,我们出去说。”老杨再一次合上笔记本,提议道。
老魏点点头,没有拒绝,“嗯。”
两人起身朝问询室外走去,直接将曲江河晾在里面。
以曲江河现在的状态,根本解除不了身上的束缚,那张专为嫌疑人特制的椅子,足以让他坐在原地动弹不得。
关上问询室的门,两人站在走廊上。
沉默中,老杨开口道:“老魏,你怎么看?”
“怎么看?”老魏沉思片刻,继续道:“看不懂,着实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是啊,的确太古怪了,一个没有案底的人,竟然用拳头袭警。”老杨赞同的点头。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没有案底的人,难道说?”
“嗯?”老魏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老同事。
老杨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了另外一件事情,“老魏,你还记不记得兄弟单位的那件事情?就是那件嫌疑人专程坐飞机,跨省过来抢劫金店的事情。”
“你是说?”老魏一下子想到发生在邻省兄弟单位的那个案件。
案子里面的嫌疑人,根本不像是奔着金子去的。他的所作所为,目的非常明确,是奔着一步到位,蹲监狱去的。
“对。我觉得这个案子,和那个案子,有异曲同工之妙。”老杨说。
两人看着彼此,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两人都明白心中所想。
那些人,都将监狱当成避风港湾了,也不知道在外面究竟惹了什么事情。
正说话间,两人看见刑侦大队长带着本局的法医,以及痕迹物证科的同事匆匆向外跑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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