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搅起风云动,无人知是人未死。
这一刻的杨一笑,躺在一个帐篷里,悠哉悠哉的晃着脚丫子,颇有一种大梦谁先醒的怡然。
很舒坦!
小妾雅雅明明是个练武的,大腿却像后世的沙发一样软,此时正把他脑袋搁在腿上,双指轻柔的给他按摩头部。
帐篷门口那里,两个屁娃撒欢,跟着母亲才来草原几天啊,已经学会狼族人那样摔跤了。
老四杨雄鹰的体格不错,仗着力气刚把弟弟摔倒,但是老五也不哭,翻起来继续争斗。
忽然雅雅开口呵斥一句:“小声点,别吵着你们父亲睡觉。”
两个小家伙吓了一跳,恋恋不舍的停止游戏,神情很幽怨,磨磨蹭蹭在门口不肯走。
杨一笑睁开眼睛,微微瞪了雅雅一眼,学她呵斥孩子那般呵斥道:“你声音才该小点,看看把儿子给吓的。况且小孩子天性都喜欢打闹,我发现他们摔跤摔的很不错,这样好,体格壮实不容易生病。”
说着冲孩子们摆摆手,语带鼓励道:“别听你们母亲的,想玩就继续往下玩。”
两个小家伙大喜,但却小心翼翼看向母亲。
雅雅故意板着脸孔:“你们父亲好不容易来一次,跋涉了大半个草原来看你们,他很累,要休息,你们玩闹也行,去外面找地方。”
两个小家伙各自‘哦’了一声。
临走之时还依依不舍看向父亲。
等到孩子们走出帐篷,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杨一笑才无奈道:“你莫非没有发现么?儿子想留在帐篷里。”
雅雅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早就看了出来,但却道:“他们是因为您突然到来,所以心里兴奋才会这样子,平日里不敢,规矩守的很好,妾身临走之前谨记师姐的叮嘱,咱们杨家的孩子决不能长歪了,必须严格教导,方能大树成材……”
杨一笑更加无奈:“你竟然听她的?她教育孩子的时候就不讲理。”
雅雅温婉一笑,柔柔道:“妾身自己也这么认为,孩子决不能胡乱放任,所以妾身每天只允许他们玩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必须老老实实的学习课业。”
说着一停,拿出一摞宣旨给杨一笑检查,语带自豪道:“夫君您看看,笔记工整呢,妾身孩子的聪慧,并不亚于汉人所出。”
杨一笑瞪了她一眼:“你一个放羊的丫头出身,骨子里最崇尚的是荒野,两个孩子明明继承你的天性,却被你狠心的逼迫成小学童。才四岁的娃娃,字迹写成这般工整,恐怕没少被你毒打,甚至连觉都睡的很少吧。”
雅雅仰起小脸,骄傲道:“他们的父亲是您,学识压制天下的大才子,连老皇帝爷爷都说,您和他独占天下文运。所以雄鹰和哲别不能丢脸,必须在学习上超过普通孩子。”
她说着发现杨一笑脸色带气,顿时心里忐忑变的小心翼翼:“夫君,您不会带走孩子吧?妾身如果离开他们,会在草原上思念而死的。”
杨一笑明知这是小女人的手段,但却没办法生出苛责的念头,只能冷哼道:“教育孩子是好事,但你也别太离谱,该让玩的时候,必须让他们玩耍。”
雅雅仍旧小心翼翼,甚至语气有些讨好:“那,那,您在这里的时候多教导教导,可以吗?”
杨一笑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直接点头道:“你放心,为夫不像世家大族的家长那样,对于每个孩子,我都疼溺万分。嫡长也好,庶出也罢,雄鹰和哲别是我儿子,我自然要做到父亲应做的。”
雅雅顿时大喜,越发刻意讨好,两只葱白小手更加轻柔,揉按的力道让杨一笑舒适无比。
“温柔窝就是英雄冢啊!”
“得有三四年时间了吧,没过过这么舒心的日子。”
他不由叹了一声,闭眼继续享受。
雅雅岂能放过这种机会,连忙轻柔怯怯的故作柔弱,试探道:“既然夫君感觉舒心,何不多在这里住一阵,最好能住到妾身分娩,让您抱一抱第三个孩子。”
杨一笑立马看穿她的小心思,打趣道:“你才刚怀上四个月而已,分娩只要还要等半年。跟谁学的啊?打着孩子旗号,让我在草原住这么久,家里那边恐怕得炸锅。”
雅雅嘻嘻一笑,眼神闪烁狡黠:“妾身才不怕,她们打不过我,除了师姐以外,雅雅不畏惧任何人。”
杨一笑忽然翻身而起,神色郑重道:“我说的不是你们女人之间那点事,我说的是咱们整个杨氏的正经大事。”
“眼下我诈死隐藏,是为了谋取利益,但是利益到手之后,必须立马抛头露面,否则隐藏太久的话,说不定会滋生内乱。”
雅雅不由一怔,下意识道:“有师姐在家坐镇,有宋先生和刘伯瘟辅佐,再加上核心成员都知道您是诈死,怎么可能会滋生内乱的情况。”
杨一笑目光深邃,望着帐篷外方向,淡淡道:“你说的这些人肯定没问题,但是杨氏不止是这些人,如今咱家拥有十六个州域,再加上刚刚到手的二州就是十八州,百姓人口高达五百万,中下层官员已经几千人,雅雅啊,人心是最经受不起考验的……”
雅雅本就聪慧,很快想明缘由,小声道:“您是担心那些中下层官员,对不对?也许他们一时半会不会生出异心,但如果时间久了肯定会有野望,尤其是如果有外面势力诱惑,比如给他们许下高官厚禄财帛,那样的话,确实会让人心动。夫君,妾身回答的对不对?”
杨一笑微微点头,目光继续眺望帐篷之外。
雅雅明显有些失落,心知无法让丈夫久住,她手指揉按越发轻柔,声音则是变的伤感起来:“妾身当初,活不下去,所以才会带着赤贫人出逃,撒谎说中原有个大财主要娶我,会给我很多彩礼,会让我过上好日子……”
“可是,夫君啊,您那时候根本不打算娶我?”
“别说是丰厚彩礼,您连个妾书都不愿意写。”
“第一次圆房的那晚上,还是师姐强行硬逼的,如果不是师姐强行把您绑了扔床上,妾身恐怕至今还是个黄花闺女。”
“夫君您别生气,妾身说这么多并非抱怨。”
“我自从进了咱们杨家之后,一门心思想做个好妾侍,尤其是生了雄鹰和哲别,让我对家里的归属更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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