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响起的那刻,两行清泪自宁晓菱眼角溢出,悔恨伤心如滔滔海水,汹涌地注入她的心头。
宝宝已经吃完奶,他仰起小头颅,眼睛忽闪忽闪的,对宁晓菱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还将肥嫩的小拇指放在嘴里吸吮。
望着天真无邪、惹人怜爱的他,宁晓菱的手再次来到平坦的腹部,自己若非太过倔强和冲动,一年后说不定会多一个像他这么可爱的宝宝吧!
宝宝继续咿呀着,柔柔嫩嫩的小手爬上宁晓菱的脸,轻轻抓挠。
感受着那股不痛不痒,宁晓菱更是潸然泪下,一时忍不住,低啜起来。仿佛觉察到母亲的伤心,宝宝停止咿呀,停止舞抓,停止一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宁晓菱愈加难过与心酸,痛定思痛,啜泣开始转成大哭,似要将所有伤心、悲痛、后悔全都发泄出来。
这时,东方辰端着药汤回来,发现宁晓菱凄然嚎哭,不但心慌,而且心疼,连忙把药搁置一边,扑到她面前,一边抹去她的泪水,一边急切地问,“菱儿,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宁晓菱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朕好吗?你先别哭,别哭了好不好!”东方辰方寸大乱,心也被紧紧揪了起来,不得已,他又冲出房外,再次回来时,后面跟着黄太医、月华、奶娘等人。
看到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宁晓菱怔住,突然停止哭泣。
黄太医在床前跪下,小心仔细地抬起宁晓菱的手,给她把脉。完毕之后,凝重的老脸露出释然,“启禀皇上,贵妃娘娘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和调理半个月,便可完全康复。”
东方辰一听,也全然放心,但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由又问,“真的确定没事?那娘娘因何会哭?”
“这……微臣无能!微臣也不是很明白!”黄太医面露难色,视线转向宁晓菱,“娘娘是否哪儿不适?烦请告知卑职!”
“是啊小姐,您痛的话一定要跟太医讲!”月华也焦急地道。
宁晓菱望着他们,望着一张张布满关切担忧的面容,猛地吸了吸鼻子,柔声答道,“我没事,没事了!”
“菱儿!”东方辰似乎不信。
“不是要给我喝药吗?”宁晓菱转开话题,还准备起身。黄太医见状,连忙阻止她,“娘娘,您刚小产,不宜起身!”
“小姐,您躺着,奴婢喂您吧!”月华端着药汤准备靠前。
不过,东方辰阻止她,从她手里接过药汤,继而通通令退他们,亲自给宁晓菱喂药。
刚开始,宁晓菱不愿,在他一番哀求和轻哄之下,终也张开嘴,让他把药一羹接一羹地送进她的嘴里。吃完药后,他又喂她吃粥。一切动作非常细心与耐心,炯炯黑眸还时不时地注视宁晓菱。
宁晓菱脑子一片空白,心也乱乱地,不知该想什么,只能机械性地张口闭口,让他服侍自己。
不谙世事的宝宝则乖乖躺在一旁,小嘴一直发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咿呀之歌”。
药和粥都吃完了,宝宝正好犯困,宁晓菱便让他躺在她怀里,与他慢慢进入梦乡。整个过程,没有再对东方辰说过一句话。
凝望着熟睡的一大一小,东方辰叹息再叹息,最后也除去龙袍,悄悄躺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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