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在此地?!
一时间所有人齐齐起身,还未跪地行礼,便听见康健帝道。
“都不用行礼了,继续听着,不得多言。”
下面杨浩然眸光一喜,却很快消失不见。
需要借势的人出现,那也该亮出真东西了。
“我等康人世居沃土,然追溯先朝三代,遍查典籍史记亦能窥得其中真意。
世间本无沃土,皆为人造。
开渠修路,移山填海,浙南本多瘴气,水泽弥漫。
历经千年,现为康国之粮仓!
敢问和解,既有土,因何不争。
吾替诸位答之,不争皆为私利无关其他,百姓可用,不可知。
君为天,你等便是那地,民在何处。
知足且安,妄自尊大,如遇强敌便畏缩不见,一生只为私户之计。
益民之谈,侃侃而言,防民之口,甚如防川。
当今陛下扶大厦之将倾,一扫积弊,经年累月,蠹虫现,旧疾又发。
再看满朝诸公贵胄,又与先帝在时,何异乎!
西戎亡康国之心不死,朝堂之上嘤嘤狂吠,同求和者,皆为无国无君小人矣。”
在场上所有人几乎都变了脸色,这是天下论,还是在论他们?
孽障贼子,应予车裂凌迟才痛快!
就在这时,杨浩然话风一转,一指地图上京都所在。
“京都乃康国立足之根基,物华人杰,杨某亦是那自私小人,便寻中取利。
由浙南之陛下还富于民有感。
顿觉天地澄明,偶有顿悟。
道可悟,不可学,辩则清,心同理。
若有一法,吞下西戎,封地兴商,利如江河,取之不尽。
诸公可否助我?”
不少人恨的牙痒痒,想要张口怒骂,却因为康健帝在,只能沉默以对。
还助他,一会出了门,不找人弄死杨浩然,都算他们脾气好。
“若能解决西戎,朕无不允。
尽可道来。”
“草民谢陛下开恩,杨某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今日便为康国天下百姓要一个公道。
常言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见将军享太平,此言甚谬。
这天下,皆为民所定,为何高居庙堂者,是这满朝文武?
他们可曾种粮,可曾惠民,又可曾上阵杀敌。
纵然其上皆有,那杨某敢问一句,当年盛阳之战,百万男儿赴杀场,尸骸遍野白骨凄。
他们的后人,又有多少得了公道。
卸甲归田无人问,身残又被小儿欺!
杨某献一策,凡参军男儿者,阵亡抚恤十亩地,杀敌有功银钱多。
后人皆可习文武,从此天下无贱籍!
此法若可昭告天下,西戎铁骑再多百万又何足惧哉!
然观诸公之面色,无不如丧考妣,或怒极忍耐。
世人所求之利,不过尔等指缝间的微末财帛。
所求之官爵,亦不过你等脚踝。
但你们怕!你们惧!你们担心尔等后人皆为庸碌之才,再难登这庙堂高位!
诸公以为然否!”
窗户纸全给捅破,遮羞布一块不剩。
胡闹,简直是胡闹,若无三六九等,还不都爬到他们头上了。
陛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草民叩请圣裁!”
杨浩然一撩下摆,朝着二楼康健帝所在的包房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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