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舟却不以为然,“许多事,不是逞口舌之快就能解决的。”
相反,兴许还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可忍让更不是办法……
思来想去,傅问舟又惆怅上了。
说到底,还是怪他,护不了她一辈子。
另一边,傅晚儿当真是不客气。
拉着温时宁一口气逛了七八家有名的成衣店,自己挑了几身,也给温时宁挑了几身。
接着又逛起首饰店。
“一般满月和周岁礼,送银饰的比较多,反正我小时候就收了许多银锁银镯子什么的。”
傅晚儿拉着温时宁进了京城最好的金楼,找到银饰专区,帮温时宁挑了起来。
温时宁瞧着那些专为小孩打造的银饰,个个都好可爱,看着就觉得很欢喜。
加上卖银饰的伙计说,纯银可以对身体有正气排毒的作用,刚出生的小孩子身上有胎毒,银饰可以吸走胎毒。
尤其是长命锁,还有镇静安神、辟邪定惊的作用。若是戴上了长辈送的银锁,就能无灾无祸,平安长大。
温时宁当即就定了买长命锁。
但在傅晚儿拉着她看首饰时,温时宁便死活也不肯试了。
“我时常都要做事情,戴上这些不方便的。”
傅晚儿努努嘴:“我看你就是舍不得。”
温时宁承认:“是,今日花的钱,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一分钱是她挣的。
傅晚儿坚持往她头上插上一根金钗,正色说:“女人买首饰,不光是为了戴着好看,还是一份属于自己的保障,你懂吗?”
不然二哥为什么要让她作陪出来逛街?
傅晚儿年纪虽小,但不傻,府上的形势她都明白。
若二哥有一天真的不在了,以大哥大嫂的脾性,怕是容不下二嫂的。
到时候,谁又能护这样一个弱女子呢?
母亲年老,心有余力不足,再者,儿子都不在了,犯得着为一个外人,和自己人作对吗?
即便现在送了庄子又如何?
二嫂不一定带得走,但首饰这些贴已物就不一样了。
忠勇侯府再落败,也不至于吝啬到那种程度,落人笑柄。
温时宁听得懂傅晚儿的话,但她还是坚持放下了金钗。
“二爷的病,花钱的地方还多。且我觉得,女人最好的保障,是有安身立命的能力。晚儿妹妹你放心,等我种出药材来,定能卖很多的钱,到那时,再买这些也不迟。我不仅给自己买,也给你买好不好?”
清亮的眼神,再配上她软软的语气,任谁都会心软。
傅晚儿手指点点她鼻尖,“你呀,就是个小傻子。”
温时宁甜甜地笑:“奶娘说,傻人有傻福,不然我怎么会碰到你和二爷这样的大好人呢。”
傅晚儿拿她没办法,最终挑了个便宜,但素净好看的银钗子。
“我拿自己的贴已钱送你总行吧?”
银钗上雕刻的木兰花温时宁很喜欢,便收下,并许诺:“等我赚钱了,一定给你买这里最贵最好看的。”
温时宁又给香草挑了个首饰。
香草受宠若惊,死活不要。
温时宁坚持,并说:“我没有旁的姐妹,除了阿姐就是你,这个先用凤姨娘给的钱买,等我赚钱了,再给你买更好的。”
傅晚儿也说:“二夫人一片心意,香草你就拿着吧。”
香草这才收下,却又实在忍不住,不断的抬手抹眼睛。
被人重视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可也有点让人难过。
就在这时,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
“贱奴就是贱奴,一个破首饰就能收买,这样的玩意儿,咱们王府的狗都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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