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含着怒火,变得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就算是我偷了大嫂的东西,也是家事而已,用得着见官吗?走,我们找母亲说去!”
沈玉娇慌了,一边挣扎一边道:“母亲身体不好,你是想气死她吗?”
“大嫂若顾及这些,就不会如此行事了。”
温时宁发了狠地抓住沈玉娇纤细的手臂,沈玉娇只觉得骨头快碎了根本无力挣扎,被动踉踉跄跄地跟着,狼狈极了。
香草那边也挣脱开两个丫鬟的挟制,跑过来帮忙。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片。
嬷嬷和丫鬟们又不敢真的伤人,温时宁和香草却是不客气的,拳打脚踢,大喊救命,疯了似的。
但其实真正要疯的人是沈玉娇。
她万万没想到温时宁会有胆量反抗。
沈玉娇原本想着,她们几个只需要将温时宁拖出侯府让人看见就行了。
或者温时宁跪地求饶,她尚且可以暂时放她一马,但从此以后有了拿捏,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可她太低估了温时宁的力量。
她和香草都是天天干活儿的人,若无教条约束,对付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不在话下。
拉扯间,温时宁眼看着就将沈玉娇拖出院子。
动静太大,成功惊动了老夫人。
方嬷嬷急匆匆的来,黑沉着脸道:“老夫人请二位夫人过去。”
老夫人原本心里就难过,她知道这次是真伤了傅问舟的心。
可她能怎么办?
老大现在身陷困境,老大媳妇又是个拎不清的,她总得安抚。
以傅问舟的性子,定是不会同意她妥协。
像今日兄弟恶言相向的场面,她再不想看到第二次。
还不如干脆将老二支走。
老夫人觉得自己并非偏心,只是无奈,不被人理解又说不出口的无奈。
方嬷嬷安慰良久,好不容易哄她睡了会儿,想着吃年夜饭时,还得让老夫人强打起精神主持局面,把兄弟二人叫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二爷即便要走,也别带着怨气走才好。
谁知刚睡下,就有人来禀报,说大夫人和二夫人打起来了。
老夫人从睡梦中惊坐起,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再看到两个儿媳妇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心口又疼上了。
也不知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老夫人捂住心口,凌厉的目光扫着二人,最后落定在温时宁身上,脑子里有个念头闪了闪——莫非这丫头当真是个灾星。
自打她进门后,就家宅不宁。
若真是这样,把问舟交给她,岂不是害了问舟。
老夫人想着,混浊的眸子愈发阴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
温时宁背脊笔挺,实话实说。
“回母亲,大嫂突然说要请我过去说话,我去了后,她说对不住我和二爷,非要送个镯子给我。我不要她硬塞,结果刚出门就被人拦住,说我偷了大夫人东西,要送我去见官。我没偷东西凭什么要去,一个破玩意儿而已,我压根儿就看不上眼。”
沈玉娇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狼狈过,气得浑身发抖。
“一个乡野长大的粗野贱人,哪里见过好东西!现在又哄着二弟接了一堆穷亲戚来,临风居大概都被她搬空了吧。母亲若不信,可以检查她包袱,我若没拦她,她已经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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