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舟忍不住将温时宁拥紧,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头顶,深邃的眼眸中泛着淡淡水光,嗓音更是沙哑的令人心酸。
“我信时宁,我答应你。”
事到如今,他一颗心也早就失了守,将她托付给谁都是不放心亦不甘心的。
这一仗,他非赢不可!
“好了,烤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忍伤感的气氛再继续延续,傅问舟拉着她,一起坐去餐几旁。
温时宁早就饥肠辘辘,馋的不行了。
抓起块肉大块朵颐,吃着吃着,自己又笑起来。
“二爷说的原来是真的。”
傅问舟:“嗯?”
温时宁摇头晃脑,嘻嘻笑说:“吵架果然也是种沟通的方式。”
还挺有效。
傅问舟眉眼深深,无奈般道:“吵架可以,但时宁下次可别饿着肚子生气。”
温时宁摇摇头,“还是别吵了……我与二爷好好说话比较好。”
吵架可太难受了。
自己难受,别人也难受,不划算。
……
京城。
会试和殿试尘埃落定,楚砚的人生也在一夜之间,直上青云——三元及第才千顷,一品当朝禄万钟。
当今圣上当场封了官职——太中大夫,从四品,侍从天子左右,掌顾问应对,参谋议政,奉诏出使等,可见天子之器重。
另外,还赐了府邸,亲题牌匾——三元府。
楚砚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宠臣,文武百官无一不追捧。
安王尤其的热心,忙前忙后的帮忙布置府邸,又亲力亲为的操持起了宴请宾客一事。
其迹昭彰,人皆知之。
楚砚却是没有急着任职,躲在乌月巷不露面。
柳氏和楚云夫妻自是为他高兴,高兴之余,又隐隐担心。
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尤其是与天子相伴,伴君如伴虎,步步谨慎,事事惶恐的日子,光想想就头皮发麻。
柳氏喟叹:“早知如此,就不该来京城。”
“乡试后,谋个差事,去县令府当个文书,或者当个教书先生什么的,也挺好。”
楚云看她一眼,“娘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温时宁的身世,是柳氏的一块心病。
既盼着京城温家来接,又怕温家丧心病狂,突然有一天,会拿灾星说事要了时宁的命。
所以,柳氏一直鼓励督促楚砚,要他好好读书,读出个人样儿来。
最好是成为一个说话有份量的人。
这样即便有那天,温时宁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说直白点,即便去击鼓申冤,也得有人说得出来,写得出来才是。
可谁知道,时宁的命运会是这样的。
柳氏叹声:“那傅二爷是个好人,他不会亏待时宁的……若不是二爷相助,砚儿根本不会有机会拜到虞老门下,也不可能有今天。”
言下之意,楚砚若再惦记温时宁,那就太不是人了。
初心不得不改,这泼天的富贵荣华,要来还有什么意义?
母女二人一声接一声的叹,倒把喜悦给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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