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修深知,沈玉娇保不住了。
安王头一个祭出沈玉娇,一为震慑傅问舟,二为警告他不要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陷入泥潭的无力感,瞬间包裹着傅晏修。
他深知自己已经爬不出去了……甚至有可能将整个侯府,整个傅家都拖拽进去。
可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会这样。
在恐惧和罪恶感的双重压力下,傅晏修只觉身上仿佛背着千斤重,有些寸步难行。
温书妍斜睇他一眼,鄙夷极了。
“王爷说了,让侯爷莫怕,他亦不想和傅家撕破脸,只要你那二弟肯低头,保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傅晏修非但没被安慰到,反而绝望更深。
要傅问舟低头,除非砍下他的头。
看到傅晏修竟将温书妍引到了主厅来,所有人都很意外。
他是疯了吗?
这是要让一个外人参与自己的家事?
傅问舟眯了眯寒澈的双眼,瞬间就明白了安王的用意,以及傅晏修的处境。
怪不得调查那么顺利。
怪不得能轻松找到人……
傅问舟心里仅剩的那一点点侥幸和希望也破灭了。
安王攻势如此迅速阴险,怕是就要成事了。
逼着他回来,是想他带头摇旗助威吗?
真是可笑至极。
温书妍踏进主厅,抬眸一眼就看到了傅问舟。
他身上仿佛有什么奇异功能,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即便身体残疾,无论情势多坏,他永远一副淡然清高,盈盈玉立的模样。
仿佛从不将万事万物放在眼里。
偏生就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副神情,总能勾得她神魂颠倒,经年不忘。
即便是此刻,他们之间已经隔着无数仇恨和解不开的结,她依然为他怦然心跳。
依然不能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这一刻,天地空寂,万籁息声,红尘漫漫。
只有她和他,道不尽的爱恨,解不开的痴缠。
突然,视线被人挡住。
傅晚儿凶道:“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很脏吗,这样看人你礼貌吗?这就是温家的教养,还是安王府的作风?”
温书妍怔了怔,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同样凶巴巴,虎视眈眈的温时宁。
曾经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丑陋丫头,似乎是长开了些,竟也和美貌沾上了边。
胆子也大不了不少,都敢瞪她了。
温书妍不屑地扯扯唇,冷锐的目光落回傅晚儿身上。
“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的?”
话落,她扬手就朝傅晚儿扇了去。
一个侯府小姐而已,打了便打了,看谁敢造次!
谁知,温时宁眼疾手快,猛地将傅晚儿往后一拽。
温书妍的巴掌落了空,人还因用力过猛差点没站稳。
狼狈之色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见状,她的贴身侍女玉珠怒斥道:“你们胆敢对我家夫人如此无礼,眼里还有没有安王府!”
傅晚儿气红了眼:“到底是谁无礼,什么王府夫人,分明就是疯狗一只!”
温时宁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既知是疯狗,何需招惹。
“既然侯爷有贵客,时宁,晚儿,我们走吧。”
傅问舟嗓音轻寒,看都没看温书妍一眼。
反正沈玉娇在劫难逃,这场闹剧不看也罢。
温时宁听话地去推轮椅。
见他们真要走,温书妍伸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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