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传话,说傅晚儿是被安王的人所掳走,目的就是要引他和萧池反目,以及逼他就范。
此时,傅问舟只觉得疑惑。
掳走傅晚儿,怎会让他和萧池反目?
但若是将萧池算计了进去,那必然是走的东城门。
而东城门又离侯府最近,一算时间,傅晚儿大概已经被运出城了。
“备马!”
情急之下,傅问舟下意识起身,单脚本就不稳,加之这些天完好的那只腿也频频疼痛,若不是温时宁扶的及时,恐怕就要栽倒在地上了。
重重压在温时宁身上,傅问舟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后有一股甜腥,直逼喉咙。
脑子里那盘棋局,瞬间分崩离析。
煞那间的破防,令傅问舟愤恨地一声嘶吼。
天若执意要亡他,何苦牵连无辜。
可天为何非要亡他?
他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他只是想活!
想和时宁一起,享一享他和将士们拿命拼来的太平盛世,他何错之有?
一条残命而已,就那么容不下吗?!
“二爷……”
温时宁将他紧紧抱住,一声哽咽:“二爷你冷静些,晚儿会没事的,你信我。”
傅问舟额头青筋直暴,通红的双眼里,似有血海涌动。
是时宁一句又一句的‘信我’,让他坚持到今日,燃起了无数的希望。
可这一刻,他只觉得一切希望都是泡影……
就连与时宁之间的种种,也仿佛是一场虚幻的梦。
意识一直在往深渊里下坠。
他多想再抱抱时宁。
可他竟无能至此……
傅问舟的手无力垂下,温时宁也被压得身体晃了晃。
“这是怎么了?”
廖神医及时赶到,帮忙将傅问舟扶到房间,刚搭上脉,他眉头就皱得能夹死蝇子。
温时宁却出奇的冷静。
她将府上能用的人都召集起来,先是派人去通知楚砚,然后决定亲自带人去找傅晚儿。
所有人都哀伤地看着她,却无一人说得出阻止的话。
忠勇侯府,没落如此。
发生这么多的事,旁支宗亲无一人敢上门,连一句问候都不曾有。
他们巴不得能连夜改姓,生怕被侯府连累,又怎会在这种时候出手相助呢?
老夫人倒下了,侯爷和三小姐失踪,如今就连二爷也倒下了。
除了二夫人也没谁敢来撑这个家。
“二爷和老夫人就拜托给师父了。”
温时宁朝廖神医郑重地拜了拜。
廖神医眼里一片混浊,只道:“这里交给我,你必须平安归来。”
温时宁目光坚定:“是,师父!”
府丁牵来一匹异常高大的标色战马,哽咽说:“这是二爷从前的战马,跟随二爷一起出生入死,也受过不少伤……不过,这些年都养好了。”
马养好了,二爷却没能好。
那马突然朝温时宁走来,发出突突的声响。
而后,在她身上闻了闻,又闻了闻,眼里突然涌出泪水来。
“旋风应该是闻到了二爷的味道……”
府丁专门负责养它,知道这些年它有多思念它的主人。
快四十出头的府丁,竟哭的泣不成声。
温时宁没那么多时间感伤,摸摸那马的头,温柔道:“旋风,我是二爷的妻,我们现在要一起去帮二爷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
旋风又突突两声,竟半跪了下来。
温时宁翻身上马,彩铃和其他人紧跟其后,头也不回地朝东城门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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