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阿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裹上被子等丫鬟们抱来新衣裳。
宝蝉、宝蝶一块儿进来了,今日事情多,这种贴身的活儿暂且还是让她们负责,等闲下来再让宝蜻跟着适应。
“姑娘换身中衣吧。”看着阿渔身上被揉出了不知多少褶的中衣,宝蝉红着脸道。以前姑娘睡觉还算老实的,从没这般乱过。
阿渔垂着眼点头。
露的越多,昨夜的痕迹越重,一通收拾下来,主仆三人都成了大红脸。
阿渔没办法,婚嫁大事,新郎新娘以及周身的下人都要适应一阵的。
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阿渔开始问话:“五爷何时起来的?”
宝蝶专心帮她梳头,宝蝉回道:“有半个时辰了吧,起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们别打扰您呢,嘿嘿,五爷看着冷冰冰的,还挺会心疼人的。”
阿渔听了,忽然不是很介意一大早看到的徐潜的冷脸了。
就像父亲,当着哥哥们下人们的面总是虎着一张脸,私底下对她对母亲对年幼的弟弟就好多了,会笑会打趣。
阿渔相信,假以时日,徐潜肯定会在她面前卸下那副冷面孔的,无论白日还是晚上。
梳了头,阿渔去外面了。
厅堂里摆好了饭桌,徐潜坐在北侧,西侧摆了一碗面,热气如白雾腾腾而起。
徐潜看眼阿渔,道:“刚送过来,吃吧。”
阿渔走过去,坐好了,见他那边没有,小声问:“您不吃吗?”
徐潜看着手里的书,淡淡道:“吃过了。”
阿渔明白了,拿起筷子,安静地吃了起来。
乔大厨怕新夫人吃不得辣,这碗放的配菜是牛肉、酸菜,酸菜是他用新鲜的大白菜自腌的,又酸又脆,很是开胃。
阿渔尝了一口,立即喜欢上了,但敬茶要紧,阿渔怕迟到就没有细细品尝,吃的比较快。
徐潜听得出来,道:“慢慢吃,不急。”
阿渔瞄他。
徐潜还在看书,聚精会神的样子。
阿渔纳闷,难道是她吹面的声音太响了?
于是,阿渔就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吃了半碗还没吃饱,又担心吃了一整碗被徐潜笑话饭量大,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
徐潜抬头,见她碗里剩了那么多,问:“不合胃口?”
阿渔摇头,轻声道:“吃饱了。”
她的个头在徐潜看来便是娇娇小小了,娇小的姑娘吃得少也正常。
徐潜没有怀疑,等阿渔漱了口,领着她前往徐老太君的松鹤堂。
路上,徐潜与她并肩而行,低声说话:“府里诸人你大多都熟了,只有几个侄媳妇是生面孔,不过都是小辈,你也不用刻意去熟络她们,她们若想亲近你,自会过来给你请安。”
阿渔乖乖地嗯了声,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徐潜继续道:“四位嫂子年纪大你太多,你与她们可能说不上话,我不在的时候,你若闷了便去陪伴母亲,母亲素来喜欢你,肯定喜欢你去做客。”
阿渔笑:“嗯,我一定常去叨扰她老人家。”
徐潜看看她,要去敬茶的新妇,穿的红艳,头戴珠宝,盛装的她比昨日更美。
而徐潜最担心的其实是六侄子徐恪。
沉默片刻,徐潜还是压低声音道:“你年纪轻,幼时常与老五老六他们玩耍,现在你是长辈,他们也都谈婚论嫁了,以后见面还是疏远些好,不必有婶侄以外的交情。”
阿渔脸色大变。
虽然他也提了徐五,可阿渔心里清楚,徐潜就是在告.诫她与徐恪撇清关系。
她急红了眼圈:“我与六……”
徐潜倏地抬手,食指指腹按在了她唇上。
阿渔一怔。
徐潜看着她水色浮动的眼,低低道:“我知道你心里无他,说这些只是以防他们糊涂,还想把你当表妹亲近。”
真的是这样吗?
阿渔不太信。
徐潜见了,无奈地拍拍她肩膀:“别想太多,你这样,母亲还以为我欺了你。”
这时的他总算流露出了一丝温柔。
阿渔放松下来,对着他腰间的玉佩道:“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啦,嘿嘿,不要小觑五爷的实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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