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族长怒气冲冲来到刘家,看到王氏在灶房忙着。或许是太生气,竟然直接走进了灶房。
以往他顾念王氏是妇道人家,又是寡妇,为了避嫌,只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说话。而且,能让赵氏传话的,绝对不会自己开口。
现在果然是气急了,大步走进灶房,将手里一直捏着的纸拍到了灶房的方桌上,“王氏,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二郎的意思?”
以往他都客气地叫一声“二郎娘”,现在却是直呼“王氏”。
颜汐正在炒菜,听到刘族长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认出那是一张契书。
王氏正在灶台忙着切菜,听到刘族长的话,也看了一眼契书。
虽然有颜汐和刘衡念叨着,她认了几个字,这契书她还是认不全。但是,契书上“颜汐”两个字,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来,刘族长说了刘家院子边上的地给刘衡后,其他办地契等事,就由刘衡自己去办了。今天白里正派人送了契书过来,刘族长才知道这块地竟然写了颜汐名字。
这是阳山村,这地他要是要给刘家子孙的刘衡的,这刘家母子怎么敢写了颜汐的名字!
王氏明白了刘族长的怒火,正经行礼一个福礼,“族长,这是我和二郎两个的意思。汐儿四月来到我家,才几个月光景,您看我家都已经能盖房买地了,这些,都是汐儿带给我们的福气。她一个女孩儿,总要有些资财傍身。若您觉得给汐儿不合适,那我们再补上银子?”
“荒谬!这是银子的事吗?你当初买这丫头,是为了给二郎冲喜。现在二郎身子好了,这冲喜一说的确不妥,更没什么童养媳的胡话。但是,买来的丫头,就是二郎的丫鬟。谁家给了丫鬟单独地契的?”
“汐儿不是丫鬟,我们家也用不起丫鬟。她就跟我女儿一样。等汐儿再大些,我就带她到二郎爹的坟前磕头。”王氏一脸坚决,没有低头,而是直起腰与刘族长说道,“这地给汐儿,也是二郎提议的。她是我家的救命恩人,若没有她,二郎或许救不回来,我们家也早就散了。”
“妇人之见!”刘族长哼了一声,又缓了声音,“既然这地你们一定要给她,那她日后只能嫁给阳山村的人。这是族里的决定!”
王氏一听刘族长的话,这是要将颜汐绑在阳山村了。对刘氏一族来说,这样一来,这块地也还算是在刘家人手里。
可是,若是颜汐看遍阳山村都没有合适的人呢?
她不由气狠地,颤抖着声音大声说道,“汐儿的婚事……”
“婶娘,我还小呢。”颜汐打断了她的话。他们的房子还在盖着,刘衡还是刘氏族人,王氏就算想为自己出头,也不急在一时。
再说,刚才片刻之间,她心里已经想过了,要是到时候没有合适的能嫁的人,就把地换到刘衡名下好了。
她冲王氏示意别说了,王氏想了想,颜汐已经九岁,要是就这么当着人面谈什么找婆家的话,反而要惹人闲话。所以,她闭紧了嘴没再开口。
“颜汐的身契挂在你家。你又未正式认她当女儿,这不明不白地挂着像什么样子?暂时,就当她是二郎的丫鬟吧。”刘族长一锤定音。
颜汐还是没说话,卖身契她都烧了,只要刘衡和王氏放她,这刘族长的话也就听听罢了。
想到村里听到的闲话,她看了这刘族长一眼,只怕这人是觉得自己赚钱本事不错,捆绑在阳山村,可以为刘氏族人做牛做马吧?想得倒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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