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四人刚抓获时,还口出狂言,说自己是徐首辅族中之人。”瘸子掏出一块令牌,“这是从四人身上搜出的令牌,上面写了‘徐’字,也不知是不是徐府令牌,还望大人明察。”
刚才只是传言说是抚州徐府,现在却是实证了,围在大堂外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
“徐首辅是什么官?”
马上有懂行的科普道,“徐首辅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廷里最大的那个官,什么都能管什么都能说了算的。”
“这么大的官竟然还派人来偷刘举人家的秘方?”
“我以前听商队说,徐家在抚州,半亩山头地都抢。这秘方是什么?你看看刘举人家,就是靠着这秘方开了茶棚,不然你以为刘举人哪有钱又施粥又助学的?”
“那秘方要是被抢了,刘家茶棚是不是开不了了?”
“我看悬了,都被大官盯上了,秘方保不住,茶棚也保不住了吧?”
刘家茶棚要是保不住,那意味着什么?
明水县的流浪、乞讨的人,在刘家茶棚借阅书籍的书生们,都炸锅了。尤其是后一批人,各村各家,谁家没有一两个想要刻苦攻读改换门楣的读书人?出身贫寒,笔墨纸砚处处要钱,而书更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好书。
人群中的人不断掰开了揉碎了,跟其他人解释刘家茶棚的意义,而解释得越清楚,百姓们就越愤怒。
“乡亲们,父老们,且听我一言,听我一言!”钟县令看百姓们越来越愤怒,生怕激起民愤之后,局势难以控制,“本官一定会秉公审理此案。”
“大人,不是我们不信你,你是知县大人,他们却是大官家的人,您审不了啊!”有人在人群里大喊。
“万一被偷放了怎么办?”
“我们要看着审!”很快,一叠声叫着要钟县令立马审案的声音。
钟县令眼看他若不公开审理,就要被百姓们视为畏惧权贵、纵容犯人了。
瘸子再次行礼,却又拿了几张纸出来,“大人,昨晚我们抓住四个贼人后,就将他们捆绑在家中,待到城门开了就送来了,这是四个贼人身上带的户籍路引,写着来自抚州徐氏。”
你们连搜身都搜好了,知道人家来头大,还要送我这儿干嘛?直接往府城送啊?
钟县令有些恼怒,但此时他若冲刘家人翻脸,就怕自己这包庇的罪名,是扯不下来了。
“升堂!”他喊了一声,随着衙役呼喝之后,大堂外终于安静下来。
钟县令看着底下四人问道,“你们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唔唔……”四人嘴里还塞了布巾,齐齐挣扎起来。
“大人,他们堵着嘴呢。”师爷低声提醒道。
钟县令一看,自己真是急得有些昏头了,竟然忘了让人取下他们嘴里的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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