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不由有些喝多了。
族兄一时忘情,打着酒嗝,拉着魏桓的手说,“阿桓啊,我说句公道话,你们不能那么对弟妹啊。弟妹多好的人啊,嫁给你之后,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织布绣花。呃——我们都说你小子有福气啊,读书好,连娶个媳妇都那么好,呃——你休妻,婶娘连嫁妆都不还人家,就赶出去……呃——不能这么做事啊,不能啊……”
族兄喃喃说着,头一低趴到了酒桌上。
魏桓看着跳跃的烛火,“我……我当初也不想的……”含糊说了几句,想要辩驳,却发现族兄已经醉倒了,压根听不到他说什么。
这些年,他心里也很累很苦啊,刚想拉着族兄再说几句,听到房门外丫鬟的声音,“老爷,夫人问您怎么还没回去歇息。”
他一个激灵,酒意退去,“知道了。”又让人扶族兄到客房歇息,自己跌跌撞撞往后院走去。
丫鬟看他走路有些歪斜,吓得直接退后了十步远,生怕老爷一个没站稳,倒到自己边上来。她战战兢兢跟着老爷到了内院,抢先几步冲进内院禀告,“夫人,老爷回来了。”然后,赶紧离门口远远的。
魏桓脚步踉跄着走进门,打了个酒嗝,就往内室走去。
徐玉容没再如刚才那歇斯底里的样子,看魏桓这样,还伸手来扶。只是手刚伸出去,魏桓却是往边上退了一步,扶住了门框,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夫人,我喝了些酒,先去换身衣裳,免得你闻到酒味头晕。”
徐玉容一愣,自己从来也没闻到酒味头晕啊。不过魏郎体贴自己,总是让人高兴的,她应了一声好,又吩咐人帮老爷准备换洗衣裳。
丫鬟们互相看看,最后叫了两个相貌平平在院子里做粗活的丫鬟,送了衣裳进去。跟进去伺候洗澡这种事,她们是肯定不敢做的。
魏桓只能一个人在浴室里擦了一下,再匆匆出来。
“怎么这么久啊?有没有说怎么去抓出捣鬼的歹人?要不要我去跟父亲说,让他拿名帖……”
“玉容,不用了。”魏桓想到今日徐首辅的那些话,“岳父大人说,如今盯着的眼睛太多,让我们……让我们不要有所动作。我明日让族兄带银子回去,给母亲做个法事,重新将坟茔修缮一下。”
“那怎么可以,肯定是刘衡做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能做什么!”魏桓只觉忍无可忍,厉声说了一句,“他若知道,早就来认我这个亲生父亲了。他是要走仕途的,当然知道朝中要有人提携,他没来相认,必定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也不知是要说服徐玉容,还是为了骗自己,他说的很大声,只把徐玉容吓了一跳。
徐玉容冷笑一声,想要开口。
魏桓一把拉住她,“玉容,今日调令下来,我要去澄州为官了。岳父大人让我们尽早启程。”
澄州是哪里?
徐玉容只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可魏桓说了这事,她倒忘了刚才想说的,转而想起这事来。
“澄州靠近北境,岳父本来说是去登州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澄州……”而且,这事圣上已经朱笔御览。
“你明日,要不要再去见见岳父大人?”魏桓抱着一丝希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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