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徐大夫人话里的含义太明显,徐元香下意识想要否认,可是面对娘亲那双好像洞悉了一切心事的眼神,叫了一声后,胡乱摇头,再不开口。
“那人就是刘衡。因为他,抚州徐家族长也就是你二叔公获罪流放了;你姑父姑母在京城名声尽毁只能到澄州上任,你姑母听说也神智不清有些疯癫了;你二叔也是因为此人被革了官职……这个刘衡,就算长了一副好相貌,仕途上也是走不长的,一辈子在翰林院坐冷板凳,都算是他的造化了。香儿,你可不能糊涂……这人害得徐家接二连三受损,不是良配。”
“可他比黄凤麟好了千百倍!”徐元香下意识冲口而出。
“你——”徐大夫人听到女儿这不知羞的话,下意识抬起巴掌,可看着女儿抿紧嘴一脸倔强地看着自己,脸庞还带着病后的憔悴,抬起的巴掌就打不下去了,“你老实跟我说,你对他……是不是……是不是……”徐大夫人有心想问个明白,那话却又说不出口。
徐元香掩面痛哭,“祖父当年对姑母那么宠爱,为何……为何不肯分一丝怜惜给孙女?”
“香儿,你可知道,那刘衡这次返乡祭祖已经定亲了,定亲的女子,就是为他金殿鸣冤的颜汐?”
徐元香只是咬紧嘴唇默默流泪。她当然知道了,有时她就想,要是她是颜汐,她肯定也会救刘衡的。只是自己命不好,认识他在那村姑之后。
徐大夫人看她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气得吩咐马车回府,一路上再未跟女儿说话。这个女儿她自幼娇宠,没想到竟然宠成这顽固的样子?
她想凉凉徐元香的心,回府后让人将女儿送回闺房,虽未明说,但是下了禁足令,显然是让她闭门思过了。
半夜里,如意着急忙慌地跑来禀告,“夫人,小姐发热了。”
“不是好些了吗?怎么好端端又发热了?”徐承平正歇在大夫人处,听到如意的话,也有些着急。
徐大夫人更是坐不住了,带着人浩浩荡荡到了徐元香的闺房,一摸额头,滚烫发热,“这可怎么好?快请太医来看看,这要是热下去,人不是要热坏了?”她吓得一叠声催人去请太医,“香儿,你可不要吓唬娘啊,香儿!”她看着女儿发热烧红的脸,也哭出了声。
忙活了一夜,到了第二日下午,徐元香这热度,才算退了下去。
徐大夫人一步未曾离开,听说徐元香醒了,连忙走到床前,“香儿,你感觉怎么样啊?”
“娘……女儿不孝,让您操心了,只怕女儿是好不起来了……”她只觉得昨日听了娘的话后,万念俱灰,哀叹自己薄命至极。
“你年纪轻轻的,胡说什么啊?”徐大夫人听得心都痛碎了。她明白女儿的心思后,恨不得给她个教训,可看着女儿生无可恋的样子,却又恨不得将她想要的托到她面前。
魏桓当年将徐玉容迷得神魂颠倒,这刘衡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什么都没做,就让自己女儿寻死觅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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