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河决堤?
刘衡也是吃了一惊。
辽州境内有几条河流,浑河是其中一条。这条河东西走向,流过新野之后往东入海。
新野全县的河流可以说最后都是汇入浑河的。
刘衡第一次主持一县政务,也没有前辈提点,到底想得不够周到。他只想到新野有官场上的人祸,有飓风带来的天灾,却忘了还会有意外。而浑河,就是由飓风天灾带来的意外。
浑河在南苑乡北面的位置,若是决堤,那不仅是南苑乡,跟南苑相邻的几个乡镇也躲不过去,等于新野一半的土地要变成汪洋了。
若是新野百姓流离失所,流民遍野,酿成民变,那自己这个县令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徐主簿,你带些人去村民家中查看,若有受灾的及时安置。范老丈,快带我去浑河边看看。”刘衡这次出来带了徐主簿一起,他顾不得先去看受灾的房子,请范里长带路,往浑河赶去。
徐主簿看刘衡行色匆匆,张嘴想说些什么,略一犹豫刘衡已经走远了,只好先带人往村民家中去。
范里长答应一声,当先带路,匆匆赶到浑河。
今日只是阴沉沉的天气,人还未到河边,就先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站在浑河边,刘衡就看到眼前这条河算不上宽,跟阳山村的明溪宽度差不多。只是,眼前的河水浑浊,夹带着泥沙滚滚而下,倒是名副其实的“浑”河。
连着几日的暴雨,浑河水位上涨,几乎快与堤岸持平了,而河水湍急,水浪拍打着堤岸,好像下一刻就要冲出堤岸。
“范老丈,往年飓风时节,这浑河水也是这样大吗?”刘衡从小到大,听说的都是北方旱灾南方多涝。
他来过南苑乡几次,也听人提起过浑河,还动过引流灌溉的念头。从小到大他见到的河流就是明溪那样温顺美丽的,眼前的景象,让他也不由紧张起来。
范里长摇头又点头,“浑河上次发大水,还是六十年多年的事情了。那时候朝廷花了大价钱修了堤岸,保了这么多年的太平。这些年每次飓风来时,大雨一下,这水位也涨,大多就涨到那边,”他指了指河对岸一根石柱子,“往年就涨到那柱子中间,水位也就不会涨了。可现在,您看那柱子都快被淹没了。”
刘衡顺着范里长指的方向细看,果然那石柱只露出了顶上雕刻的一个镇河铁犀,柱身已经淹没水中。
“太爷,您看这堤岸,六十多年前修过之后,再没动过。可是,这水天天冲着,再好的堤岸也禁不起啊。”
刘衡看着脚下的堤坝,泥土夯筑而成,宽的地方约莫一丈,窄的地方却只有一半的宽度了,路面泥泞不堪。
他不由羞愧道,“这是本官虑事不周,应该飓风来临之前就先修复一下堤坝的。”
一来新野他发现县衙上下懒怠,李县丞做事有鬼之后,就忙着折腾盐商之事,从来都没想过要将新野全县走一遍。南苑他来了几次,却是看过梯田若是早些来浑河
范里长一看他自责,连连摇手,“太爷切莫自责。我们都知道,这事跟太爷您没关系。这浑河的堤岸啊,之前的县令都说要修补,可是谁也没见动手,大家都觉得这堤岸结实呢。您才来我们新野多久啊,大家都知道您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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