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需官战战兢兢赶到大帐,一看将军们都在,犹豫半晌不敢隐瞒,还是将粮食之事如实禀告了。
安王的脸色不由暗沉如墨,谣言一传,军心本就不稳。这若是断粮了,只怕士兵们更不会尽力了。
他怒冲冲回到中军大帐,看着底下站着的文武两列,“这火怎么会烧起来的?”
“是不是粮草营那边火烛不慎?”有人怀疑道。
军需官吓得扑通一下跪了,“王爷,属下深知粮草责任重大,粮草周围一丈内不许出现火烛……”这要是说他管理不当,脑袋就保不住了呀。
刚才说话的那人嗤笑了一声,粮草营周围一丈?就粮草营驻扎的地方,一丈就要靠到山上去了。
他刚想开口反驳,崔同和开口了,这人不由撇嘴,崔知州不做幕僚后,却还是最喜欢凑到王爷边上指手画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足智多谋一样。
果然,崔同和说道,“王爷,粮草营就在官道那边,靠近新野县城,如今何明全就在新野,会不会是他带人捣乱?”
他提到何明全,倒是真的,何明全是军中副将,对于军营结构也是熟悉,倒也有可能趁着夜色偷袭粮草营。
崔同和看没人反驳,微微得意,提议道,“王爷,新野就在大军后面,虽然新野没有驻军,但是那边青壮若是铁了心与我们作对,躲在暗处出来捣乱,也是麻烦。是不是连夜派人先将新野那边搜查一遍?”
“王爷之前下令要小心戒备,我已经安排人将靠近新野的官道都看住了,今夜这火绝不可能是外人进来放的。”军需官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把火宁愿烧得莫名其妙,也不能变成有主的。
毕竟莫名其妙可以算是天灾,这要是变成有人放火,不就变成人祸了?
“不是外人,难道是军中人?”安王不由又看了崔同和一眼,怎么会这么巧呢?要不要先将崔同和与那些收信的将领看管起来?但是,就凭一封书信,是不是太儿戏了?万一是刘衡和梁宇东施展的离间计呢?
可是,万一不是离间计呢?
安王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手中谋臣里,最重用的还是崔同和,他是辽州知州,是所有文臣里最熟悉官场事务的人,还肩负军中后勤军务调动之责。要是贸然就将人看管了,岂不是寒了众人的心?
但是,崔同和三番两次暗示他派人去新野县,是巧合还是人为?
安王拿不定主意,只能先让众人谨慎行事,先退下歇息。
崔同和心事重重地跟着众人离开大帐,心里惊疑不定。他总觉得今日王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仔细回想了自己今日的建议,完全没有问题啊。
安王看着众人离开后,独自坐在大帐中想了很久,还是召了一个侍卫进来,“你派人看一下崔同和在做什么,如有异常立即禀告于我。”
而润安城中,梁宇东带着人跑回城里,一数人数,发现颜枫不见了,“刚才颜枫放了响箭,怎么他通知大家跑了,自己没跑出来?”
毕竟,刘衡对颜枫的看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自己出城偷袭,其他人完好无损,就丢了武艺最好的颜枫?梁宇东不由急了,也觉得有点愧对刘衡,“刘兄弟,要不我再出城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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