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是松林村的知青,刚下乡没几天就被村支书强迫嫁给村里一个老光棍。我反抗之下,他们便把我关起来,还逼我做……做……”
女人狠狠咬紧唇瓣,眸子恨意翻涌,继续道:“清白被毁之后,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村里人一路围追堵截,甚至镇口都有他们的人。我实在没办法了,求你救救我!”说完又对着刘宇洲狠狠磕头,一边磕一边哀求。
“松林村”三个字像一根刺扎进男人心中,他想到自己娇妻也是那个村的知青,被同样的手段迫害后抛尸河中。
他紧抿的唇线松了松,对地上的人道:“起来吧。”
然后从吉普车后备箱找了一件队友的旧工服,递给女人。
“穿上,先上车。”
他来不及跟车里的人解释,便开始处理陷进泥坑里的车轮。
车内,孟真披着刘宇洲的工服外套,乖巧地靠在副驾驶上。
她隐约能透过车窗看见外面的人,但对话声却传不进来。
片刻后,车门后座打开,一个披着地质工服的女人进来了。
外套都遮不住女人的狼狈,湿腻腻的头发粘在脸颊两侧,逃荒似的经历写在她惶恐不安的眼神中。
两人都在打量对方。
然而片刻之后,女人瞳孔紧缩,语气惊讶:“你是孟真?!你还活着?”
孟真眼尾一挑,这人认识她?
可是她调动原主记忆,并没有找到任何信息。
“你认识我?”
孟真反问,视线紧盯着女人的眼睛,试图分辨对方眼里的真实情绪。
对面的女人明显松了口气,语气里的惊讶转变为哭腔:“我是宋莲,跟你同一个村的知青啊!”宋莲?
孟真还真没有印象。既然对方是松林村的知青,会不会也知道她和老光棍的事儿?
刚在友谊商场吃过亏,她一下子多了八百个心眼子。
宋莲却并不在意孟真不记得她,此刻遇见自己熟悉的人,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找到倾泄口:
“我们都是同一批进松林村的知青,我比你早到几天,当时是你一直病着躺床上,你妈守在你身边。村支书说你是朱贵的媳妇儿,所以不跟我们住知青点,要住到朱贵家里。”
“后来就听到村里人说你从小身患重病,跟朱贵结婚只是为了冲喜,没想到福薄没受住,过世了。
接着他们就逼我嫁给朱贵。我不肯,没想到那群禽兽竟然用强的!我好不容易逃跑,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路追赶到这儿。要是被抓回去,我肯定就没有活路了……”
说到后面,宋莲肩膀颤动,眼泪跟断线似的,抽泣声一直回荡在安静的车厢中。
孟真眼中的防备瓦解,伸手安抚地拍打着宋莲的肩膀。
“没事儿,我会帮你的,别害怕。”
原来她们的遭遇竟然一样。
怪不得原主二姐死活都不肯去那里下乡,还费尽心思把原主弄过去。
如果原主不是在跟朱贵圆房前猝死,恐怕下场会和宋莲一样。
即使侥幸跑出来,清白也丢了。
在孟真的安抚下,宋莲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对了,我逃出来之前,还有一个女知青也失踪了,我听村里人说她去山上打猪草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孟真皱眉,隐约觉得这事儿透着点诡异。
三个女知青,猝死的、逃跑的、失踪的。
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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