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到这话,一阵无奈与心疼。
“晓得,晓得,你先回去睡嘛,那几兄妹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钱肯定要给,不然我这个做村长的第一个不同意。”
他拍了拍吴秋秋的肩膀。
听到这话,吴秋秋才放心,起身准备回家。
村长赶紧叫了两个女人一起送吴秋秋回去。
路上,一个稍微年轻的妇人戳了戳吴秋秋:“小秋,是不是真的闹鬼了啊?”
“今天下葬就都结束了。”
吴秋秋并没正面回答。
“那你告诉我,你看没看到鬼?”那妇人继续问。
“吴松嫂子,求你老人家暂时把嘴巴缝起好不好?”
吴秋秋实在没精神,不想多说。
“那不是好奇嘛?你看你脸色好难看哦。”吴松媳妇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嘟囔了一句。
另外那个女人也叹了口气:“要我说,小秋你又是何苦嘛?女娃儿最后反正都是要嫁人,你读那么多书干啥子?”
“辛辛苦苦跑去给人守灵赚学费,真是傻哦。”
吴松媳妇道:“吴林婶话不能这么说,我要考上了我也去读书,我才不那么早嫁人。”
“关键小秋家什么家庭?外婆死了,妈也死了,有个爹还在坐牢,又欠了一大笔钱,还读哪样书?不如嫁了人拿笔彩礼还能还债。”
吴林婶说完,却看到吴秋秋倒在三轮车后座睡着了。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做了个噤声动作,将吴秋秋送到家放床上,还特意去厨房给烙了两张饼放桌上才走。
吴秋秋这一觉睡得极其舒坦。
醒过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看到桌上两个冰冷的饼子,想都没想拿起来就啃。
她都饿昏了。
昨天到今天就吃了一碗面。
“砰砰砰!”
“秋姐,秋姐醒了没有?”
外头有人在拍门。
吴秋秋倒了杯水喝,啃着饼子去开门:“啥事?”
敲门的是一个小青年,也是她同学,只不过没考上大学,准备明年去外地打工,叫吴壮壮。
也是吴林婶的儿子。
“那边准备上山了,但是,棺材抬不起来啊,村长喊我来叫你。”
吴壮壮挠了挠头道。
“哥姐他们都回来了吗?”吴秋秋问道。
吴壮壮一听这话,竟然咽了咽口水,像是有什么忌讳似的,凑近了小声说:“所以说这才古怪啊。”
“祥子哥和平哥没事,就是翠姐回来让车撞了,虽然人没事,但是小腿骨折了在医院躺起,今天肯定是没办法送葬了。”
说完,他抱着胳膊捋了捋:“昨天桥哥他妈才咒了,今天就出事了,你说,这怪不怪?”
“走,去看看,开车。”
吴秋秋一边咬着烙饼,一边上了三轮车。
“好嘞秋姐,你坐好。”
等到了吴家门口时,吴秋秋便看到一群男人面面相觑。
他们无论怎么使力,吴婶的棺材都纹丝不动。
棺材前,两个男人包着孝布,一个抱着遗像,跪在前面磕头。
“妈啊,你安心走嘛,莫磋磨我们了。”
“二妹她出了点意外,没得法来亲自送你,等她好了,我叫她亲自去坟前给你赔罪嘛。”
吴祥,也就是老大一脸无奈说着。
吴平也在一旁说:“老娘,我工作忙得很,你儿媳妇也七个月了离不得人,我把你送上山就要赶回去。”
“你就莫装怪,让儿子送你上山好不嘛?”
两人说得都很恳切。
可奈何棺材就是纹丝不动。
吴秋秋站在一边看。
如果吴翠没出车祸,肯定会来亲自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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