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桥的爹则是坐在边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整张脸像是迅速老了十来岁。
颓废而沧桑。
看着令人心痛。
他家就一个独子吴中桥,现在却以那么诡异的姿势死在面前。
村长吴清源有几分见识,现场指挥着大家不要靠近尸体,不能破坏现场。
显然已经报了警。
吴秋秋站在人群里,她有些听不清众人的话。
脑海里还盘旋着吴中桥前几天对她说的那些话。
如果他提前几天离开村子,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感觉头有些疼,恍惚间,却瞥见对岸有个什么东西白得刺眼。
吴秋秋连忙避开人群,跑到对岸去。
对岸一片低矮的丛林,她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个小人偶。
木棒为脊,布为身。
人偶的后方,写着她吴秋秋的名字,还有几根头发。
人偶替身!
吴秋秋浑身发冷。
有人用这个人偶引吴中桥出来,害死了他。
人偶当然不可能真的是她的模样,说白了就是,吴中桥当时应当是阳火熄灭,大脑生成的信息就是他看到了吴秋秋本人,他就会认为自己看到了吴秋秋。
也就是老人家常说的,被魇住了。
吴庆!
这个狗杂种。
这是对她的警告,又或者是威胁,她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她要给吴中桥报仇。
吴秋秋把人偶放在了裤兜里,人群中并未看到吴庆的身影。
对了,还有那个老头,那天出现后就消失了。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拉上了警戒线,也叫了目击村民去录口供。
但吴秋秋知道,这种杀人方式,是不可能找到线索的。
果不其然。
现场并没有别人的脚步,吴中桥身上也没有任何挣扎,受伤的痕迹。
也就是说明,他就是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自己把头伸进了池塘里。
他是自己把自己活活淹死的!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最终也只能以自杀定论。
纵使吴中桥爹娘再怎么解释说明,也没办法。
办案,是讲证据的。
他们不信,他们的儿子明明过两天就要出去打工了,怎么可能自杀?
是的,吴秋秋也不信。
吴中桥人年轻,又死得诡异。
不光没有后辈守孝,就连同村的都没几个敢去吴家帮忙。
最后花了高价请道场先生来做道场。
一边大戏台热闹非凡,大唱三天。
一边吴中桥的葬礼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吴秋秋去时,吴中桥老母亲抱着遗照哭,他爹抽着烟不说话。
“秋啊,你说,我家桥哥儿真的是自杀的?”老母亲肿如核桃的眼睛盯着吴秋秋,苍老了数十岁。
吴秋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沉默着。
而她也在吴中桥房间的一个瓷杯里,看到了被泡得发胀的辟邪符。
应当是对方用什么手段骗他取了下来。
之后,吴秋秋便继续扎着纸人。
这次,多了一个吴中桥的纸人。
“我去,这阴森森的破地方,也不嫌瘆得慌。”
刘林骂骂咧咧走进院子,就被满院子的纸人吓了一跳。
他是来验货的。
“数数吧。”吴秋秋拎着弯刀站在院里,冷冷道。
冷不丁的出声更是把他吓一激灵。
“死丫头,你要死啊。”他不停拍着胸脯。
“数。”吴秋秋扬了扬下巴。
刘林低咒了一声,数数纸人正好190个。
“这你的报酬。”一个信封丢到了吴秋秋脚边,高傲满满。
“你骄傲什么呢?吴庆叔叔马上把钱捐给村子,你应该什么也得不到吧?”
吴秋秋突然说道。
刘林转身的背影停住了:“关你一个村姑什么事?”
“对啊,所以吴家村的事关你一个姓刘的什么事?”吴秋秋抱着手臂。
刘林猛然转过头,面容阴沉:“那老东西的钱,当然关我的事!他凭什么把钱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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