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绣鞋?!”
吴秋秋喉咙紧了紧。
在中国传统中,红色绣鞋,代表的是喜庆,通常是女子婚配时所穿。
然而,红色绣鞋同时也是凶煞的代表。
红色绣鞋一生只穿一次,女子穿上它,走向夫家。
在封建礼教中,出家从夫,穿上红绣鞋,甚至不能回头看娘家,看了视为不详。
并且,被夫家摒弃的女子,也无法在娘家呆下去,被世人指指点点,冠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
与其说这是喜庆的红绣鞋,不如说这是封建礼教对女子的束缚。
它束缚着女子的一生。
因为一旦穿上,这枷锁便一辈子取不下来了。
人恐惧的,从来不是某一物件,而是这些物件背后,吃人的暗喻。
“然后呢?”她思维收回后接着问:“鞋尖朝哪?”
齐母咽了咽口水:“我当时吓坏了,不过我还记得,鞋尖是朝外的。我叫来齐源他爸,叫他把这只红绣鞋丢进了垃圾桶。”
鞋尖朝里,是外面的要进来。
鞋尖朝外,就是要里面的人出去。
这红色绣鞋,是为齐婧准备的!
“但是可怕的事情又出现了......”
齐母脸上突然出现了无比惊骇的神色:“第二天晚上,又有人敲门。然后在门口放下了另外一只绣鞋。”
齐父疲惫地说道:“我们看了电梯的监控,根本没有人上楼,也就是说,这鞋很可能不是人送来的。”
“我们都很害怕,当天晚上就把这只红绣鞋拿到天台焚烧,以为会没事的。”
“结果......”齐母身体都在发抖,齐父赶紧抱住她:“第三天的晚上,我们都没睡,一直在客厅等着。”
“快一点的时候,那敲门声再次响起,透过猫眼,外面没人。”
“我就打开了门,这一次,却是一双红色的绣鞋整整齐齐摆在门口。”
“也就是这一双绣鞋送来后,婧婧晚上就会消失不见,哪怕我把她用绳子绑住,也无济于事。”
齐父颓废地揉着额头。
这种一点一点袭来的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吓人的。
它看不见摸不着,又让人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一天天消瘦,不人不鬼。
如何不绝望?
“秋秋,拜托你,救救我姐,帮帮我家吧。”齐源诚恳地看着吴秋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称呼变成了秋秋。
早在吴秋秋一眼看出小区死了人,并且全程冷静地听着爸妈诉说,他就感觉吴秋秋一定有能耐救她姐。
“你先带我去看看你姐姐。”吴秋秋点点头。
她既然来了,肯定要出手。
不光为了救人,也为了赚钱。
“好。”
齐源二话不说,就带着吴秋秋进了齐婧的房间。
看得出来,齐父齐母都十分喜爱齐婧这个女儿,房间布置得十分温馨。
还特意放了一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毛绒娃娃。
看到齐婧时,吴秋秋差点没认出那个被绑在床上,不成人形的,就是那天遇到的小姐姐。
那日齐婧虽然脸色难看,但至少有个人模样。
现在身体消瘦,五官都彻底凹陷了进去,眼眶下更是大片的青紫色。
整个人看上去快没了生机。
“你姐晚上消失,今天是第三天了吧?”吴秋秋问道。
“对。”
齐源点头。
“今晚若再被抓去,她就彻底回不来了。”吴秋秋脸上多了些凝重。
齐源顿时紧张得不行:“你说什么?秋秋,拜托救救她。”
吴秋秋没说话,拧了拧眉头,他俩啥时候这么熟了?
她走向了齐婧的床边。
齐婧好像是睡着了。
然而吴秋秋在齐婧的眉心处,却看出了一种诡异的粉色气息缭绕。
顿时心下便了然了。
“她这是被人选中,当了阴媳妇。”吴秋秋道。
“什么人要我女儿当媳妇?”齐父怒问。
吴秋秋看他一眼:“死人。”
一家人顿时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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