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彭宇涛眉头微皱。
他提议立刻出售,钱凌云却认为时机不到。
这不是跟他唱对台戏吗?
彭宇涛轻敲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钱凌云说道,“老钱,现在不是你认为,而是市财政已经拖不动了!你身为市长难道就没有一点觉察吗?在这么拖下去,政府能不能正常运转都成问题!
我希望你在发表个人见解的时候,能够从大局出发,不要搞个人主义那一套,既然你认为时机不到,那好,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彭宇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在质问钱凌云的决定。
在座的一众常委,看到钱凌云被彭宇涛质问,不由心中暗笑。
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长,两个人就这么在常委会上相互顶起来了,这种热闹可不是轻易能看到的。
面对彭宇涛的质问,钱凌云丝毫不慌,他也不在意在场众人对他是什么看法。
他就事论事,表情严肃的说道,“彭书记,现在不是财政能不能转的动,而是政府能不能挡得住的问题!”
众人诧异的看向钱凌云,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仿佛在等待着钱凌云的解释。
钱凌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想起那两千多名无人问津的下岗职工,就觉愤怒无比。
他冷冷的环视众人,最终皱眉盯着彭宇涛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上任这段时间以来,全市一共发生上访事件一百二十七起,较为严重的群访事件,多达八十起,而这八十七严重上访事件中,七十五起都来自棉纺一厂下岗职工!”
钱凌云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仿佛在为那些下岗职工鸣不平。
“彭书记,在座各位,你们都是平阳市的老干部了,你们告诉我,这些年来平阳市有没有出现过数百人围住市政府的恶行群访事件?有没有出现过一群人组团去燕京越级上访的情况?”
在场众人听明白钱凌云所说的问题之后,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分管社保的常务副市长杨万全和另一名分管信访的副市长听后,更是一脸愁容的低下了头。
这么多年来,平阳市虽然屡有信访事件发生,但是像这么集中,这么频繁,这么紧急的信访事件,倒是鲜有发生。
他们每个人都心里明白,是因为棉纺厂的倒闭,两千多名职工丢了赖以生存的饭碗,这才导致信访事件频发。
但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
市财政已经供不起这么多下岗职工了,除了变卖资产饮鸠止渴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办法盘活棉纺厂呢?众人不由心想。
彭宇涛感觉自己的权威遭到钱凌云挑衅,面对他强硬的语气,有种被反过来质问的感觉。
他面色逐渐阴沉,肉眼可见的嘴角勾勒出愤怒的弧度。
“砰”的一声,彭宇涛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会议桌上,以此表达对钱凌云的不满。
众人心中一惊,不由齐齐向彭宇涛看去,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怒气,众人变的更加谨小慎微,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这时候开口,势必要得罪这两位一二把手其中的一个。
为了一个跟自己没多大关联的资产处置,得罪谁都不划算。
众人继续观望,非要等彭宇涛和钱凌云之间分出胜负,才敢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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