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翠花,在那里叫唤啥?愿意过,就过,不愿意过就拉倒,婚姻自由,不像有些人强买强卖,有意思吗?”王水生神情凝重地说道。
水生想到和郭翠花结婚这十七年以来,什么样的胡搅蛮缠泼妇劲他没见过;什么样的污言秽语他没有听到过,为了能养活一家老小,他受够了夹板气,他又能怎样?也只能这样。
和她离婚吗?就可以解脱现在的生活,他的脑海里出现过不止一次这样的想法。
如果不是家里太穷,他又何必在现实婚姻面前屈服与妥协?
爱情呀,是个什么东西。选择了婚姻,就是选择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如果上天给他重新选择一次婚姻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选郭翠花,水生回忆着自己曾经的相好,怕是连他的模样也想不起来了吧?
无数个和郭翠花吵架的日子里,他也在心里的某一个位置偷偷地想着。
锅盖配破锅,不合适的人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
他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不爱对方还要走到一起?为什么不爱对方还要诋毁伤害?
重蹈覆辙着同样的错误,这注定就是对彼此的消耗。
后来,他知道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婚姻,打过,闹过,日子还是要咬着牙过下去。
没有了爱情,只剩下了亲情。
王春阳看到父亲说这强买强卖的话,他的心里猛地一颤,他知道父亲说这话还是针对母亲,说刘明远和春梅的事。
不能再让父亲说下去,万一提到钱的事,这事情就彻底完了。
现在,塑钢门窗的门面刚盘下来,在没有资金进账之前,他得瞒着父亲,他做事一向谨慎,否则,到时候再节外生枝,落个鸡飞蛋打就不划算了。
争吵的气息没有褪去,这沉重的窒息感在四处蔓延,让人无法呼吸。
王春阳看到父母这愤怒的模样,谁也不愿主动说话,他调侃着说道:“爸,你是大老爷们,你就少说一句,那多少也得让着女的是吧?再说,我妈又不是故意要切住手啊!这说明啥?说明咱家的刀确实比较锋利,这要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我得拿着刀去冲锋陷阵。”
王春阳一说这话,郭翠花噗嗤一声笑了。
王水生歪着脑袋说道:“得了吧你,就你,不把你吓得尿裤子就谢天谢地了,还冲锋陷阵?吹牛也不是像你这样的,我这下巴都笑的差点抽筋了。”
“算了,你不信拉倒。”春阳扮了一个鬼脸朝父亲望去,用手又把母亲从地上小心地扶起。
王春阳用手拂去郭翠花裤子上的灰尘,小声地说:“妈,你没事吧!”
郭翠花会心一笑:“没事,看到你,我高兴多了。”
王水生被郭翠花这么一气,肚子里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吵过了,闹过了,饭该吃还得吃,觉该睡还得睡,他拾起烟袋,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水生慢条斯理地说道:“翠花,春阳这几天也难得回来一次,你把钱给我一些,我去镇上买点排骨,一则给你赔个不是,二则给你们改善下伙食,你手切住了,不敢沾水,饭我做,碗我刷。”
郭翠花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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