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月点点头。
“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跟我说。”
她和缈缈关系好,真不愿看到他们两个闹成这样。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
“你跟缈缈的鉴定报告,是不是找正规机构做的?”
“是。”金绅脑子里突然有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觉得不可思议,隐隐中带着几分期盼,却又很快泄了气。
“可是,我和缈缈的爸爸也做过鉴定……”
所有相关的人,他都做了一遍鉴定。
陆明月问:“都是在同一个机构做的?”
其实陆明月也不确定自己的怀疑有没有道理,但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处处都透着一股很奇怪的不协调感。
但她一时间又说不出诡异感是什么地方。
“是同一个医生,叫谢斯复。”
谢斯复和金绅关系不错,甚至算得是知己好友,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坑他。
陆明月还是觉得不对劲。
但金绅现在的精神已经很差劲,她不好再给他更大的压力,更不敢再给出半点希望。
只能把那个谢斯复找出来问问话。
和陆明月说完话,金绅站在病房前,手在半空中犹豫很久,才敢敲响房门。
里面久久没有回音。
金绅以为唐缈睡着了,轻轻推开房门。
唐缈正在逗孩子。
她刚做完剖腹产,加上大出血,身体虚弱得很,根本不敢起身。
只能艰难地侧过头,看着她刚出生的女儿。
婴儿皱巴巴的,眼睛都还没能完全睁开,看起来有点丑。
可是唐缈一整颗心都是软的,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担惊受怕,仿佛都有了价值。
眼角看到金绅进来,唐缈理都不理。
“缈缈。”
金绅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字。
唐缈的心头微颤。
既然都做了渣男,干嘛还用这种深情的语气叫她?
她干脆躺好,闭着眼睛装睡。
金绅坐在床沿边,贪婪地看着她的脸。
整整八个月,他都没有见过她。
再见面,就差点阴阳两隔。
他很想抱抱她,亲亲她。
这是他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最心爱的宝贝。
可是他却不能娶她。
金绅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但最终还是不敢,颓然放下手。
唐缈虽然闭着眼睛,但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眼神落在她脸上。
她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的东躲西/藏,想到面对辜燕鸣时的担惊受怕……她就生气。
这些都是金绅赐给她的!
可是她这样躲起来,竟然只是为了生下他们共同的孩子。
唐缈越想越委屈,眼睛发热,眼泪掉下来,从眼角滑到耳朵那里。
金绅拿过纸巾替她擦掉,低声道:“别哭,刚生完孩子掉眼泪,会伤害眼睛。”
唐缈一下子睁开眼睛。
她想发怒,想恶狠狠地咒骂他。
可是她一动身上的刀口就痛。
又怕吓到孩子,只敢压着声音压抑地说:“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
金绅垂着头,没有吭声。
“还有,我警告你,女儿是我一个人生的,与你无关。你别想我伤害我的女儿!”
“嗯。”金绅这回应了,“你放心,好歹是条生命,你好好养大她,我会付抚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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