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厂长和蒋丽萍听了,这才心里平静了些,开始认认真真打量林清屏。
“其实,我弟要跟什么人结婚,我是不会管的,但是,我不是冤大头,不想给人养孩子,所以,才特意走这一遭。”林清屏道,“另外,我想问问,你们到底知道我弟是什么样的人吗?”
“不爱干农活,但热爱学习,参加过高考,虽然因为发挥不好没有考上,但是很有文化,有上进心,高考没考上就去了首都闯荡,干了一番小小的事业,但因为挂念老家父母没有人照顾,所以放弃首都的事业回了故乡。”蒋丽萍把自己打听到的说了一遍。
林清屏都想笑了,她娘回乡后是这么吹嘘林家贵的?
还首都干事业?
还因为孝心回老家?
唯一的缺点是不爱干农活,但是爱学习啊!对于城里人来说,有爱学习这个优点的加持,不会干农活算什么!
程厂长和蒋丽萍看着林清屏的表情,不约而同地问,“怎么?这些都不是真的?”
林清屏只能感叹这个时代信息的闭塞,真的是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凭她娘一张嘴,“这么说吧,他的确不爱干农活,也参加过高考,但是不是发挥不好,而是,他连卷子上的字都认不全!至于他不爱干活,是因为他懒,不是因为爱看书!”
蒋丽萍脸色一变。
“还有,他去首都不是因为闯事业,而是因为在那边赌博,被劳教了。至于孝心,我就不说了,但凡有点孝心的农村男娃,谁舍得老父老母顶着烈日下地干活,他跟个少爷似的养得白白嫩嫩?又有哪个有孝心的,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去赌?”
“这……”蒋丽萍被震得说不话来了。
程厂长更是气愤,“我就说那小子靠不住,话里话外全是漏洞,你非要站在女儿那边!”
“所以……”林清屏道,“我也想知道你们对这桩婚事的态度,有改变没有?我和程沅沅也算有一段渊源,听说了这婚事,总觉得有告知你们真相的必要,如果你们现在还打算继续和林家结亲家,那就当我没有来过好了。”
“怎么可能结亲?绝对不可能的!”程厂长手一挥,“把女儿叫回来!告诉她真相!”
原来,程厂长对于这门婚事,一直就是抱着反对的态度。
“这个孩子哪怕生下来我们自己养,我都不会同意她和姓林的小子结婚的!”程厂长怒道,“有人笑话怕什么?大不了这个厂长我不当了,我们换个陌生的地方,我去给人打小工,难道还养不活一个孩子?”
程厂长一直就是这个态度,但是坚持的人是程沅沅。
不知林家贵给程沅沅惯了什么迷汤,程沅沅对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嫁,甚至要以绝食来威胁家里父母。
蒋丽萍不忍心女儿这么伤心,便站在了女儿这边,和程厂长抗争,要同意这门婚事。
“我也是怕这个孩子生下来会遭人非议,你娘就提出,去外地生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就送给你养,那就两家人都体面。”蒋丽萍说着话,还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林清屏一眼。
但因为程厂长反对得很厉害,天天跟女儿吵,蒋丽萍就把女儿送到自己爹娘那里去了,让女儿安心,她会尽快说服她爹的,到时候就让她回来。
所以,现在程沅沅不在这里。
现在有了林清屏来这一遭,程厂长更加不同意这门婚事了,蒋丽萍也醒悟,不可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于是商量着去说服女儿。
至于那个孩子,程厂长和蒋丽萍没说,林清屏也不好提,总不能跟人说:这个孩子是个坏种,一定不能让他降临到这个世界。
她只能自我安慰,假如这个孩子真的如程厂长说的那样,由程家养大,也许,会耳濡目染变成好人呢?
程厂长和蒋丽萍对她再一次表示感谢后,她离开了程家。
林清屏以为这件事应该不难处理,程厂长夫妇知道了她弟的真实情况,给程沅沅一说,程沅沅自然就会明白,这桩婚事也不能成了。
谁知道,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当天晚上,她和钟晓晓正准备休息,旅馆外就闹了起来。
声音很大,十分喧哗,闹得旅馆里客人都睡不好觉,还有人在旅馆走廊上抱怨,“这是找谁的,自己出去不行吗?闹得鸡飞狗跳的,谁都睡不好!”
“好像是找姓林的,有没有姓林的?自己出去啊!”
姓林的?
林清屏一想:难道是找自己?
她刚想开门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应了,“有姓林的,我就是,我出去,对不起,打扰了。”
这是顾钧成出来应了。
话说顾钧成你什么时候姓林了?
林清屏暗暗呵了一声,打开门出去了,只见顾钧成果然穿过走廊上看热闹的人群,往楼梯口走去。
她也跟了下去,还没完全走下楼梯呢,就听见她娘的声音在那里一哭二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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