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真的,你看你以前倒贴着陆禹行那货,人家也不瞧你一眼,倒不如好好看看眼前这个对你好的人。”
秦桑扯唇假笑,“我不想听一个恋爱失败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的女人说爱情经验。”
“我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保证他更适合你。”
“得了,你那些经验留着自个儿用,我先走了。”
秦桑并非把慕秋岚的话放在心上,重新坐回车内,朝她挥手。
身侧的男人情绪有点不对,秦桑很敏感地捕捉到他那微妙的变化,应该说是他表现在脸上的情绪太过明显,想要忽略有点难。
明明出门的时候都还是一副好心情,怎么忽然就变脸了,都说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针,照她看,周旭尧的脸比这六月天还要容易变。
一路沉默,直到回到别墅,车子在车库停下,下车之前,秦桑终于憋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周旭尧低头解安全带,漠漠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阴着一脸干嘛?”
啪嗒一下,安全带弹开,周旭尧蓦然抬头看向她,秦桑被那一记眼神盯得心口倏地微凉,“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周太太比我想象中玩得开。”车库里的光线暗淡,他的目光却幽深清明,在秦桑错愕之时,栖身靠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将她困在他的胸膛和座椅之间,一方天地逼仄压抑,秦桑清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周旭尧……”秦桑无辜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停止了说话,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头往下压,直到两人鼻息熨帖在一起。
周旭尧像一头危险的狼,嗅着她的鼻子,嘴巴,一路往下贴上她的脖子,这样缓慢的嗅闻,带着男人炙热的呼吸弥漫开,秦桑全身的感官都被无限地放大,变得异常的敏感。
“牛郎店,跳热舞,周太太还会什么?嗯?”低沉的嗓音震动着她的耳膜,字子击敲在她的心房上。
他声音温柔清淡,秦桑却听得心惊肉跳。
一瞬间便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该死的!
一定是慕秋岚跟他说了!她就知道,那个疯子不给人整点麻烦就不浑身不舒畅!
现在她该怎么回答?
周旭尧这种占有欲极强的动物,她说什么都是白搭吧?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可以让他消火的办法,秦桑哭丧着脸。
“周旭尧……不是你想得那样。”
虽然她上去了牛郎店,也确实跳了热舞没有错,但是她保证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
“嗯,那是怎么样?”
“就是……喝了酒跳了舞,什么都没有了。”
“穿得那么骚,在一对男人面前跳那么骚的舞,这叫没什么?”男人的声音愈发的温柔性感。骚?她承认是性感了一点,但是他用词要不要那么艳俗?
“那……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秦桑的思维变得迟钝,连说话都不顺畅。
下一秒,一阵柔软温热滑过她的肌肤,那濡湿感令秦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紧随而来的是一种刺痛感。
“周……周旭尧……”秦桑声音微颤,像一只可怜的猫在求饶,“别咬!”
“去那种地方无非就是找刺激,你喜欢刺激,我给你便是。”他的声线低沉温漠,隐忍压抑着某种难以辨明的情。
秦桑想要抗议,但是唇舌已经被他堵住,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一阵咽呜声。
不容抗拒,无处可逃,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直待宰的小羔羊。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周旭尧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餍足地整理好着装,神情清爽得像是打了激素。
车内弥漫着一阵糜糜的气息,证明在这个窄小的空间里,刚才发生的一切。
秦桑有气无力地趴在椅子上,浑身酥软无力,累得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周旭尧从后面抽出一条备用的小毯子,利索地将她裹住,然后抱了下车。
“保姆在家。”趴在他的怀里,声音软绵绵地说道,提醒他这样的行为举止不妥当。
“她习惯了。”
“我不要!”这一声抗议,大声了许多。
周旭尧闻言顿了顿,然后绕开了正门,从侧门那边走了过去,“走后门。”
然而他们都没有料到,保姆会在后门那边整理东西,打开门,就这样撞见了。
“先生,太太?”保姆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怎么了?”
秦桑绝望地闭上眼睛,选择装死把脸埋在周旭尧的怀里,当起了鸵鸟,而周旭尧面不改色地瞥了一眼保姆,温温淡淡地道,“没事。”
尔后抱着秦桑,越过了保姆,绕过客厅往楼上走去。
“周旭尧,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阿姨!”秦桑火大得要死,漆黑的大眼睛瞪着他,脸蛋红白交错着,回到卧室直接发飙了。
周旭尧眉骨跳了跳,“她会理解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那点儿事,再平常不过了。
秦桑裹着小毯子,气鼓鼓地抬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周旭尧看着被甩上的浴室门,勾了勾唇,有没有下一次,自然是他说了算。
秦桑躺在浴缸里,将脑子放空。本来好好的一天,难得她感动他终于做了一件有模有样令她欢喜的事情,最后还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一次车上运动,抵消她曾经的一出闹剧,事后秦桑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恼火,因为他跟她计较的是陈年旧事。
要是细算起来,他那些黑历史,可是十天十夜都数不完。
然而秦桑这么跟他争辩的时候,周旭尧慢悠悠道,“你算一算有多少次,我给你上,补偿你好了。”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秦桑认栽。
事实上,最让她在意的是,周旭尧为什么要介意那些过往,上一次在酒会上也是,他似乎就是抓紧了时机在陆禹行面前炫耀。
当然,很可能他是在利用她在刺激凌菲,可秦桑总觉得他也有故意刺激陆禹行的嫌疑。这种话她也不可能会去问周旭尧,她明白,即使问了,也不见得他会如实回答。
——
这一天,秦桑回秦家看秦有天。
陆禹行不在家,秦桑灵光一动,推开了陆禹行的书房。
也许,她能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也不准,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他是那么警惕多疑的男人,然而还是想要试一试。
单一低沉的格调,跟陆禹行给人的感觉一般,这个书房曾经也是她无数次闹腾的地方,一向喜静的陆禹行,只有她敢大吵大闹。
每一处的摆设跟记忆中的一样,他所有习惯都没有改变,十几年如一日,是个单一无趣的男人。
可每一次熟悉的角落,都能勾起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
他坐在书桌后办公忙碌,而她不是抱着漫画书做在地板上就是瘫在沙发上,要不就是抱着平板玩游戏看电视追剧,任由她闹腾,他自岿然不动。
秦桑挥断回忆的细线,径直往书桌那边走去。
黑色的书桌收拾的很干净,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从桌面的东西开始翻找。
然后是抽屉,自下而上,全部翻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最上面的一个抽屉,秦桑拉开,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盒子。
回国的时候,她记得她已经扔掉了,呼吸微微发紧,拿过那个盒子,打开,果然看见了里面那五对再熟悉不过的袖扣。她扔掉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抽屉里?
除了这个,抽屉里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整齐有序地放置着,很多东西她都想不起来了,但是秦桑很清楚,这一抽屉的东西,都是她往年送给他的礼物。
下面压着一张照片。
他毕业的时候,她强行拉着他一起的合照,还是她趁其不备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陆禹行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被隐瞒起来的东西,隐约浮现。
秦桑垂着眸,喉咙有点腥甜味,心口涩涩的,酸酸的。
她蹲在地上,久久无法动惮。
咔嚓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秦桑,你在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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