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言望了他一眼,神色间有些警惕。
“出家人……”和尚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出家人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此身不过皮囊而已,又何必在乎裹皮囊的包袱呢?”
“师父是说自身是皮囊。”杜正一又说道,越加咄咄逼人,“是不是也将旁人一概视为皮囊?”
“人生实苦,和尚但愿世人都能脱去皮囊,看透世间神迷五色,早登西方极乐世界,不复入六道受轮回之苦。”和尚絮絮叨叨地说道,神色不变,依旧像是论地里庄稼一样。
“既然这样,师父何必还要还人愿望呢?”杜正一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世上一切都是造化一场,不值得执着,师父怎么还要让人实现愿望,助人执着?”
“所求的皆有所得,就会觉得快乐吗?”和尚温言问道。
杜正一倒是当真低头想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
“等到明白苦海无边之时,自然回头是岸。”和尚笑道。
“这么说我的愿心还得求师父了了,”杜正一说道,“说不定我的愿心了了的时候,我就看得破了。”
赵之言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两人说了什么他并没往心里去,总不是什么高明的机锋,他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了杜正一的剑拔弩张。
“居士积累功德,不就为了能许个大心愿嘛。”和尚憨厚地笑道,“请居士说说吧,不论什么心愿,若是机缘到了,终归会有有缘人为居士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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