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太高兴
颜成业来学校找时砚的时候,大概和班主任李英卉提过要带时砚去见的是什么人,李英卉直接给时砚晚自习的假都给批了。
时砚从咖啡厅回到家,外面天光还乍白。
他生出种不习惯的感觉。
以往回家时的路是黑的,而楼梯间年久发黄的声控灯是亮着的,因为那时他不是刚从学校上完晚课,就是周末兼职完才回来。
乍然多出的空闲时间,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打发。
钥匙都插进锁孔转动一圈,还是拔了出来,时砚想起冰箱里所剩无几的菜——决定先去趟超市。
临近下班、放学的高峰时间段。
时砚挑菜,排队,结账,在超市花费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出来,超市离家不远,过两个红绿灯就能看见小区门口。
他背着书包,一只手提着超市统一的印字塑料袋,不算慢也不算快的走在路上。
少年穿着蓝白校服短袖,清隽高大的身影被落日余辉拉长了些,映在地面,显得清隽,安静,身侧施力的那只手,手腕处的黑色腕表衬得皮肤冷白。
你今天怎么就回来了。
他想了想,又回房间换了身简便的运动装,下楼围着小区内的小径开始跑步,跑到额头渐渐溢出汗,黑色碎发变得略微湿润,他停下,喘着气,抬手看了眼腕表。
刚走两步,它顿在了原地,那双漂亮如宝石的异瞳直愣愣的盯着时砚瞧,仿佛在说:
这是间不大的房子,在干湿度适宜的4楼,面积不到90米,二室一厅一厨一卫。
一人一猫,莫名对视一阵。
但是此时的天,总算是暗下来了。
他上楼回家,拿过换洗衣物,进浴室冲澡。
时间才刚过六点多一些。
一只体型浑圆、通身洁白的长毛猫,探出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伸着懒腰走出来。
“……”
约莫十五分钟后,浴室门被推开,时砚右手攥着块干燥的毛巾边擦头发边走出来。
时砚只有一个人,单人的饭量做起来快捷,煮一点米饭炒一个菜就足够了,于是他解决晚饭就只花费了不到三十分钟,收拾灶台,洗完碗,八分钟。
才过一个小时半。
他走到客厅,拿过杯子倒了杯凉白开,喝两口放下杯子时,阳台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各处装潢家居有明显陈旧感,但内部被打扫整理得整洁无尘,房子里最多的便是书了,客厅一整面电视机墙书架上堆放满了各种书籍,每本都有不同程度的卷页,能看出它们被翻阅的次数。
时砚养它快三年了,并没有给它取过名字,也不像其它的铲屎官,养宠物是为了获取情绪价值,他养它就是单纯的养着。
给它提供活动空间、足够的食物与水,解决它的排泄问题。
他连摸都没怎么摸过它,带它半年一次的洗澡就是宠物箱一装带到宠物店。
而它也不怎么粘时砚,那些宠物公众号上说,猫咪养久了,就会做出亲昵主人的动作,比如,发出表示惬意舒服的咕噜声,或者是踮着爪子踩奶。
它却很个性。
如果要用人类的语言来解释的话——它看向时砚的眼神是很傲娇的。
总是竖起尾巴从时砚面前走过来走过去,仿佛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而时砚不过是它领地里某个会动、会呼吸,给它打猎的下属罢了。
时砚没有特别查询过猫的作息时间。
反正它总是喜欢在白天睡,趴在阳台上的窝里,懒洋洋的睡上一整天,到了晚上才慢悠悠转醒开始要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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