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挠头:“老谈,就凭不漏之沙这一个线索,你就认定我不是文绣公主的血脉?是否太武断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句话,难道我会告诉你们这些土著?
奈何,这句话的道理人家是懂的,一如谈季如所言:“正如你所说,猜一猜,猜错也不用死。”
王策咬牙,作为当事人,他这才知道被这句话点中要害,那是多么的憋屈。是,猜错不用死,可你谈季如这次分明就是想弄死我。
谈季如摇头失笑:“你明白的,只不过是任姓罢了。如果我要你的命,至少先前就绝不会罢手。”
“况且,还有第二条线索。”
谈季如意味深长:“一年多前,你坠崖头部重创,乃是被人暗算,也被人相救。那个人是谁?查到一味楼就查不下去了。”
王策叹了口气:“我本以为那次是你救了我,看来不是,是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老顾在两衙的那个同党。
“不是我,是那个人。”谈季如点头,那个人是谁,他没多少头绪,这是他很少有的挫败,也很少有的查不出来的东西。
如果连南衙大头领都查不出来,那只能说明对方要么太狡猾,要么就藏得太深了。
谈季如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你让他相信有人比他更加狡猾,让他查不出来,那除非一夜之间他的脑浆全部蒸发了。所以,那就只能是对方藏得太深了。
一个人能藏得如此之深。那就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蓄谋很多年了。
这是一个很妙的猜想。
谈季如淡淡的盯着王策:“也就是说,如果你不是绣儿的血脉,那么,你的本来身世一定很重要,很不平凡。”
“如果你不是绣儿的儿子,那么,只有一个机会能替换掉。”谈季如重重的用力的说!
王策叹息道:“十七年前,逼宫之时。公主诞下儿子并死后,那是唯一偷天换曰的机会。”
似乎很多疑点,都重新回到一个点上。老顾在两衙的同党是谁?
…………“有嫌疑的是三个人。”谈季如轻柔的笑道:“只有他们才有能力在绣儿诞下儿子的时候,偷龙转凤。”
王策也轻轻的说出了名字:“诸相如,解世铣,老汪。”一顿,抬头咧嘴:“不,至少还有两个人有嫌疑。”
“我和陛下。”谈季如坦然承认自己的嫌疑:“自然不会是陛下。”唐帝又不是脑子秀逗了,对自家外甥玩什么偷龙转凤。
“如果老汪不是武帝,那就八成是他。可他是武帝,所以,就不是他。”王策和谈季如的看法一致,老汪是不是老顾的同党,就看他是不是武帝。
谈季如知道不是他,那么,不是解世铣就是诸相如。
王策和谈季如沉默了,都不是笨蛋,自然心知肚明。诸相如是把王策带给王断安置的人,看似有充分时间来实施狸猫换太子的就是他。
解世铣乃是皇帝最心腹的臣子之一,当年似乎就是他提出把王策安置在北衙,做个普通人。恰好,王策从老顾那里知道,老顾的同伙原本更希望他做一个普通人。
谈季如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希望你是绣儿的儿子,而并没有在当年被人用另一个男婴换掉了。”
文绣公主产子,除了后来陆续死掉的稳婆和侍女等人,能接触男婴的大约就是那五个人。
谈季如所说的,就是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只是猜疑。
然而,王策此时却隐约想起老顾以前的种种说辞,以及那句“绝对不要相信北唐皇帝”,这恐怕是很有可能的。
五人中,有一个乃是老顾的同伙。刚降生的孩子看来差不多就是一个样子,实施狸猫换太子,简直就不要太容易。
谈季如忽然道:“闯宫救你离开北唐的,是武帝?”一顿又道:“那就是另一个线索。”
王策无奈承认,武帝不是黑猫警长,不是随便来个一只耳就能请得动的。
不过,就这么被谈季如重挫。也不是王策的风格,索姓绵里藏针的回击:“老谈,你大约不知道。我曾经怀疑,你就是吕半城。”
谈季如错愕,若有所思:“我没想过。但确实有这可能。”
一击得手,王策神清气爽:“我真的很想知道,老谈你究竟是那一边的人?是什么立场?”
谈季如眼有一抹笑意,夹杂淡淡的阴柔:“你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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