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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巅峰之战(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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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六月十一。王策命令,发动全线总攻。

同曰,夜放天率十七万精锐,开辟东线战场。东南军强攻颜鼎部,一天突进三百里。

六月十二,王御师偷袭生擒北陆侯,大律军全线惨败。

北陆侯自断心脉,不败神话陨落。

王策亲临投放接近三百万精锐战灵军,空降少数王牌军,里应外合大败三百万大律援军。

同一天,东南军再次攻入北策五百里。夜放天率一半精锐,突击包抄北策大后方。

六月十三,大律援军向东南溃败,遭遇北策联军,再次大败,惨遭四面合围,生路断绝。

六月十四,武侯悲愤下令,东南军分兵多路,渗透袭扰北策境内,烧杀抢掠。造成五十万北策平民流离失所,至少五万平民被波及丧生。外界震惊。

六月十五,王策下令报复,由联军处决五十万大律军战俘。天下哗然,纷纷指责。

凭血流成河,尸骸成丘,震慑被围困的大律一百多万败兵,坚守之心动摇。

六月十六,武侯下令,东南军精锐和神化高手渗透北策,袭杀北策各地行政官员,并发动对流无瑕及其他北策高官的刺杀。

六月十七,王策潜入大律境内,一举投放一千万炮灰战灵军肆虐大律境内。

同曰,王策再次报复,由联军公然处决八十万大律战俘。同时,警告被包围的大律败兵,若再不归降,则一个不留。

一时,世人失声,方知天妖王策的强硬与决绝。

今年炎夏,是史书最该铭记的,所有细节都值得津津乐道。

去年晚夏,大律北策之战爆发,至今,只有十个月。期间所发生的,许许多多,却是教人惊叹。

一方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一方不过是一个地区势力。强大和弱小,都分外的清晰,像一个三岁小孩被壮汉按着暴打。

有悲壮的以弱小应战强大,有以寡敌众,有入侵和反入侵。有惨烈,也有悲怆。

有危急时刻,精神领袖归来。有九洲第一老牌名将,有新晋的年青一代头号名将。有武道至尊,有沙场不败神话。

有惊艳绝伦的万里大迂回作战,有绝妙的二十万精锐穿插北上开辟战场。有堪称绝代的惊世战略布局,也有不顾一切一路蛮干碾压。

有背叛,是王家和苏家。有无间,是余苑的渗透。

有变数,上阳人皇失踪,就是最大最重要的变数,直接间接的引发了许多连锁效应,是律策之战最重大的节点之一。

你能想象的所有,律策之战都有了。许许多多组合在一起,构成了律策之战的点点滴滴,也丰富了这所有的过程。

整个律策之战,充满了想也想不出来的传奇色彩。

这,就是充满传奇的,充满史诗气息的九洲最浩大最恢弘的战争。律策之战,必将成为史书中最浓重的一笔!

…………轰!轰!

大地轻微震动,山脉摇曳了一下,青山绿水重又恢复平静。

吕植,费饮血等人,重新陷入苦苦的等待中。欠人情的临天无敌还了三次出手承诺,是真的分道扬镳了。

等待唐帝的过程中,吕植等人轮流出去探了探消息,各自神色古怪的回来。

“少主,他居然……击败了……大律!”

律策之战,已经进入扫尾阶段了。虽然大律的口头上和行动上,颇有死硬派的作风,死活不肯承认战败,但实际上,谁都看出来,大律之败已成铁一般的事实了。

费饮血叹息:“无论如何,少主击败大律,是最好的结果。北唐一统天下,已势不可挡。”

顾博,王策,律帝,乃是当世武力最强的三人,生死存亡最后还是会交给武力来决定。

虽说如此,战场的战胜,却已打掉了律帝的主动权。此时,主动谋求武力决战的,已经不是王策和顾博,而是律帝。

顾博不知晓属下的私下议论。

上温人皇惊骇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他,他能感觉,一身的真元和真龙之气正在快速的倾泻。

有上一次的经验,唐帝今次驾轻就熟的缩手,不敢一次汲取太多。饶是如此,还是很快就爆发一阵身不由己的咳嗽,咳出一口鲜血。

擦拭鲜血,唐帝面无表情的摸摸脸。

上阳人皇的真龙之气,上温人皇的真龙之气。

休息并炼化吸收了真龙之气和真元。唐帝重新开始下一波的汲取。

很快,唐帝隐约感到一丝反常。

一身的真元像沸水一样沸腾起来,噗嗤噗嗤的跃动,乃至扩散气息,克制不住的爆发气息!

此等气息,很快就被费饮血等人有所察觉。

往某一个方向看去,吕植和宋剑帝等人迟疑:“这气息,好像……”

气息很恐怖,宛如凝固成实体一样,不住的喷发向天,几乎凌驾天地之间,甚至让武帝们都感到一种窒息的,战栗的力量。

“莫非是……”

宋剑帝等都亲自体会,这份绝对强悍,压制姓的气息,攥住一把汗。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的心脏疯狂的跃动。

武神?

好久,唐帝重新出现,今次,却是带着上温人皇一起出现。脸色青白得好像濒临死亡一样:“我们知道杀生龙将的藏身地?”

“是的。早就查出来了。”吕植沉吟,羡慕且吃惊的看着主上。

唐帝爆发猛烈咳嗽,呕出鲜血,木然道:“找到临天无敌和杀生龙将。”

“告诉他们,我知道武神之路。包括武神卷在内,他们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我只要他们帮我出手一次!”

一边说,唐帝慢慢转身,眺望西北。那是北洲,北策方向。

…………热烈的阳光,裹挟炙热,洒满律京。

虽有炎夏的温度,大律上上下下,却是一点也没有热烈,反而是垂头丧气,仿佛乌云盖顶一样的充满阴霾。

战败了。竟然战败了。大律怎么能战败,怎么敢战败,怎么会战败。

我们大律,不是唯一的超级大国吗。我们的大律军,不是天下第一强军吗。为什么会战败,是谁做的不好,是谁做错了?谁来为战败负责?

没人做错。北陆侯没错,他差一点成功了。或者说,北陆侯已经成功了。没人敢否认北陆侯的一系列惊艳战术战略!

是王策那个卑鄙的黑心小子,动用盘外招,暴力破解。北陆侯已做到最好,纵是陨落,也不损名誉,也不伤不败神话的万丈光芒。

战败了。虽然大律没承认。不过,律京是颓然,是垂头丧气,却不是死气沉沉。作为超级大国的国民,大律人的自信绝对超乎想象,都坚决的认为,大律一定会反败为胜。

其实统统错了。

大律总兵力高达一千二百多万。其中,本土军五百万,仆从军七百万。其中二百余万坐镇本土,中部以及南部。

投放战场的千万大军,已陆续被北策联军和战灵军歼灭五百多万。此外,还有一百多万败兵被包围,生路断绝。

剩下的东北军,东南军,东线精锐军团。以及本土军,地方军,兵力只有四百万。其中半数是仆从军。

大律之前已挑选,并抽调了七百万仆从军,并无多少兵力余地了。战败的因素,必将影响大律在北洲的占领。

此时,北策联军仍旧有百余万兵力,王策又多了一只精锐战灵军,变成了三支,兵力高达二百多万的精锐战灵军。

此外,在北策身后若隐若现的北唐,有本土军和仆从军四百万。

考虑炮灰军的数量,考虑三大王牌战灵军的战斗力。大律至少要重新动员五百万军队,才有资格继续战争,至少动员八百万,才够资格和战灵军一争高下。

大律有吗?没有了。

今天的大律已没有底气,没有资格再和北策继续战争了。

律帝默默的走在律京街头巷尾,一批官员,一批武帝,默默的跟着他一起走,走啊走啊。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看。”律帝忽然指着一群在茶馆中议论的百姓:“我大律百姓,仍然有信心。百姓尚且在想,在谋划,该如何反败为胜。”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以为,大律败了,就没了希望了?”

律帝铿锵冷道:“就是大律败了,也能重新站起来。我们大律,从诞生的那一天,就有这种打不垮的气质和意志。”

为数不多的辅政和尚书,以及军方大佬们纷纷垂首,面红耳赤。

律帝笑了笑,充满百折不挠的气质:“诸位,今时今曰,还有谁知道,当年太祖建国,为何国号是大律的律。”

不等人接话,律帝用力握拳,眼神像钢铁一样坚韧:“大律的律,是纪律,是约束,是法则。”

“是铁律的律!”

如何听不出讽刺,重臣们老脸发烫,其中的商首辅低声道:“陛下,可是,我们大律实在没有兵力再打下去了。”

“兵部,已将几乎所有四十岁以下的老兵,都征召了。”兵部尚书垂首:“除非,把四十岁以上的全部征召,除非再征召新兵……”

律帝霸气的挥手打断:“不必征召。”

一顿,律帝浮现冷笑,他知道很多人在想什么。

苏家和秦家,乃是千年来律帝门下最铁杆的走狗。然而,苏家背叛,举家疏散逃走,苏仲言签发军令,让本来不会投入战场的三百万主力毁于一旦。

苏家背叛大律,洛水王家也背叛大律。绣营指挥使余苑,策动瘫痪绣营,和部分大律政务多达半个月。绣营瘫痪的过程,苏家和王家成功逃离。

接二连三发生的背叛,让大律声势大挫,内部人心惶惶。

如果说,余苑能渗透大律,是侦缉不利,把关不严。那么,苏家和王家就各自给了大律一记重拳。

苏家是权贵阶级的主要成员,王家是世家阶级的主要一员。苏家和王家的背叛,不能代表这两个阶级的打算,但至少有掉头重新选择的嫌疑。

幸亏,王策没有勾结大律的宗派背叛。不然,宗派,世家,权贵,三大主要阶级全部背叛,那就真的会全面动摇大律的内部。

不靠兵力?靠什么?众官员惊讶万分。

律帝伸手,徐徐握拳:“朕,会亲自出手,解决王策,就能反败为胜。战场的胜利,将会重新回到我大律的掌握中。”

靠高端武力,来逆转战争,这素来是最后的迫不得已的压箱底办法。

律帝拍拍瘸掉的腿,他和王策有很深很深的恩怨。但,他今次本来是想以战场,以大局为重,把天下放在首位,把王策的小命放在末尾。

没想到……王策竟有如斯多,如斯强大的战灵军,生生是碾压了横行天下的大律军。王策直接成为律策之战的唯一因素,唯一胜负手。

那么,为了天下,为了私仇。王策必须死。

律帝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将所有的空气吸入肺部,发出狮子王一样的低吼:“传旨给东北军,东南军,东路军和西北军……”

“没有朕的允许,不许投降,至少要撑上十天。”

公与私,天下和私仇,一下子重叠在一条线上了。律帝一时恍惚,重新冷静下来:“必须激怒王策。谁能激怒来大律报复,谁就是立下首功。”

众多官员一下子就读出了律帝的意思,各自沉默下来。

律帝缓缓吐了口气,头也不回:“谁能设法把王策引入我大律境内,谁就是最大功臣。”

“不论任何办法,干净的,肮脏的,卑鄙的,下流的,无耻的。”

“是!”群臣应诺。

律帝平静下来,示意所有人都散去,独自瘸着腿在显得冷清的长街上,慢慢的走动,左顾右盼,充满热爱的目光,热爱他的子民以及所有一切。

来到一个似曾相似的酒楼前,他顿足,审视一下,蓦然想起来。这个酒楼,是当年王策前来和他会谈,迫使他签订城下之盟的那一次的碰面地点。

他捶了捶腿,一步步走上去。重新坐在当年坐过的位置上,临窗看着下边。

王策,当年朕与你相约巅峰之战。那时,不过是朕年少,轻狂气盛之举。

朕没想到,想必,你也没想到。年少气盛的一句话,真的会有兑现承诺的那一天。

律帝坚毅的目光,看着蓝天白云。

天妖王策,朕和你的巅峰决战,已开始。不死不休。

…………“你在等什么。”

“等待黎明。你又在等什么。”

“等待黎明。”

“其实,你不必陪他们一起挨黑暗。你有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力。”

“我没有。我本该在黑暗中,也本该陪着他们。”

王策笑了:“同情?可怜?”

犀利哥也笑了:“也许是自怜自伤。外加一点点的野心。”

王策哈哈大笑:“兴许,还有一点点的成就感。如果,你能改变神孽偏激的思想,我相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成就感。”

“莫要忘了。我也是神孽。”犀利哥不否认成就感的说法,一点点野心,一点点成就感,一点点自怜自伤,一点点同情,加在一起,就是一个新鲜出炉的神孽领袖。

王策笑了,点头道:“你来见我,想必不止是为了谈心。”

“世上愚人太多,话不投机。聪明人太少,你是其中一个。”犀利哥笑道:“我来,是要告诉你,往后只有神孽,没有神恩会了。”

王策诧异端详,点头赞许:“寂灭临死前,选你为神恩会新领袖,是他一辈子最聪明的事。”一顿,笑道:“放心,只要神孽不来惹我,我就此罢手。”

犀利哥叹息道:“任重道远呀。”一顿,他笑道:“多年前,你我大概都没想到,会有和睦相处的一天。”

“那是。那时,我恨不得把你脑袋给拧下来八百遍。”王策哈哈大笑,抹平额头:“想说什么就说。”

犀利哥安详的看着天边:“你,顾博,流龙城,很快就会发生决战了。我特地赶来,只是想在你战死之前,找一个能交流的人,说说话,谈谈心。”

王策并不意外,犀利哥自然能猜到决战在即:“哦,你认为我必定会战死?”

“第一个战死的,会是流龙城。第二个就是你”犀利哥讽刺一笑:“流龙城虽然并不自大,也有雄才大略。可惜,他永远想不到后发制人的顾博有多么狡猾。”

“武神死了,是给大律松绑了。可大律也低估了,没了武神撑腰之后,带来的若干影响。”

王策搓脸,哑然笑道:“希望你不会告诉我,第三个战死的是顾博。”

这个笑话,似乎很好玩。犀利哥哈哈大笑:“两大人皇,一个天妖,谁能成为武神,谁就一定会活下来。”

一顿,他摇头,似乎讥笑着什么:“可惜,也许是这个世界太小,似乎总也容不下一个以上的武神。”

犀利哥一顿道:“倘若活下来的,是你。你会怎么办,一统天下?”

王策安静道:“这个世上,有两种伟人。一种是不把自己的命当成命的,一种是不把别人的命当成命的。”

轻轻吐了口气,王策搓脸,一笑:“不论怎样,恭喜你,成为神孽的新领袖。”

“我一直很纳闷,犀利哥,你本来是谁?似乎,没人知道你的本来身份。”

“本来的身份,本就不重要。”犀利哥流露讽刺:“你觉得我是谁?唐承明?王重溪?唐武擎?”

七皇子的真龙之气不假。

三十一年前,唐武擎的年纪就四十岁上下。没道理一下子就不沾女色了,有真正的唐武擎生下一个七皇子,对顾博的所有怀疑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犀利哥气得笑了出来:“你当真走火入魔了。我过去的身份,有意义吗。像你,坠崖受伤之前的身份,重要吗。”

缓和脾气,他抬头直视:“不论我过去是谁,从我以犀利哥身份出现的时候,我就是犀利哥。”

“不论过去你是谁,从你坠崖后加入两衙,你就是顾博的儿子。”

王策轻轻的眯眼。

犀利哥忽然笑了:“这个绰号,还是你给我取的。”

王策眯眼,像磐石不动:“我记得,你说过,我们都身不由己。”

缄默半晌,犀利哥抬步:“从敌人,到对手。从对手,到半敌半友。这么多年,你我好歹也算有点儿交情了。”

“愚人太多,聪明人太少。我不想失去一个好对手,更加不想失去一个能和我交流对话的好对手。”

犀利哥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压下,转身慢慢走掉:“总之。如果你能活下来,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

王策目送他一步步的走远,然后,背影逝去。浅浅一笑:“做不了朋友,那就继续做对手吧。”

“我们会再见的。很快。”

…………要想讨好一个人,不太容易。

要想激怒一个人,易如反掌。尤其,律帝允许,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达到激怒王策报复的目的。

七月一,戴霖为首的七名北策官员被刺,伤四人,死二人。

七月二,东南军在北策境内大肆杀戮平民,并屠戮为数不多的战俘,一天处决八十万北策百姓和战俘。

七月三,大律派武帝,万里奔袭北唐京城,大肆破坏,杜衷之作为王策的代言人,差一点就被斩杀。恰在京城的熊式武和鲁克被重创,柳晚秋和新婚妻子惨死。

大律成功了。

…………一个个的水泡,从澡池子里往上咕噜的翻动上来。

王策像称砣沉入池底,然后,清澈的池水,很快变得些许浑浊。

好久没有畅怀笑过了,真的。好久没有傻乎乎的笑过了,真的。

我们,从来身不由己。

王策细细的端详青铜壶,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然而,却始终下不了决心来开启第六个图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怎样才会有一个答案?

轻柔的一摇头,王策从池子里走出来,一颤,所有水分都顺流落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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