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程没有说话。
但楼晓雅却知道——
尽管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可那个粉妆玉琢的小不点,却把两个人的今生,牢牢拴在了一起。
“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比婚变之前,还要觉得幸福呢?”
楼晓雅低头轻抚着手指上的戒指,轻声自语:“这是因为我有了点点!我也终于知道,什么才是最值得我珍惜的了。向东这次特意外出,给婉芝姐买了什么?”
市长办公室内。
崔向东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沙发前,慢慢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包。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镶嵌着碎钻的黑色蝴蝶结发夹。
款式简洁大方,不怎么起眼,却价格不菲。
他的左手伸到苑婉芝的脖子下,把她的头小心地抬起,解开了白绫。
熟睡中的苑婉芝,还保留着该有的警惕性,察觉出什么后,眼睫毛扑簌了下,睁开了眼。
她的眼里,带着很多的血丝。
因为是刚醒来,眸光明显的呆滞。
但在看清那张脸后,刚绷紧后要迅速起身的神经,瞬间松懈。
慵懒的鼻音:“你怎么来了?”
崔向东却把发夹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答非所问:“喜欢吗?”
苑婉芝看着那个发夹,片刻后才笑道:“只要是你送的,阿姨都喜欢。嗯,我会把它戴到棺材里去。”
崔向东解开了那根白绫,随手抛在了案几旁边的废纸篓内:“你虽然是个老娘们,但距离死还早着呢。现在就说棺材之类的话,不吉利。”
苑婉芝——
歪头趴在他的腿上,张嘴就咬了下去。
不愧是被瘤哥,给亲自鉴定过的响尾蛇,牙齿就是锋利。
真疼!
再偏移最多三五寸,就能咬到致命处了。
崔向东也没理她,把她的秀发重新拢在脑后,戴上了那个发夹。
他和楼晓雅在一起后,可是经常给她束发。
就算是现在——
听听午休醒来,有时候也会像掉了魂那样地坐在那儿,老半天不动;披头散发的样子,让崔向东实在看不惯,也会主动帮她束发的。
因此。
崔向东给女人束发的技术,还是相当专业的。
“哎,多希望早上睁开眼时,能这样抱着你?”
阿姨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小腹处,闭上了眼喃喃地说。
崔向东说:“大白天的,别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阿姨——
再一次的张嘴,咬了下去。
这次下嘴的地方,很危险。
崔向东真怕这娘们的脑子短路,喀嚓一声给切断。
毕竟外面的气温,正在向盛夏狂奔,裤子很单。
赶紧推开她的脑袋,站了起来。
转瞬间就媚眼如丝的阿姨,懒洋洋地盘膝坐起,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一只黑丝秀足,好像很随意的款款抬起。
崔向东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蹲下来拿起小皮鞋,帮她把鞋子穿上。
足足十几分钟后。
洗手间的门才打开。
眼眸明亮,再也没有丝毫的疲倦,浑身散着强大女王气场的阿姨,踩着小高跟咔咔的地走了出来,坐在了崔向东的对面。
看了眼废纸篓内的那条白绫。
她优雅的架起二郎腿,点上了一根烟:“两件事。”
崔向东点头:“你说。”
苑婉芝吸了口烟,看着崔向东的眼睛:“你觉得,阿姨能撑得住吗?”
崔向东也看了眼废纸篓,回答:“你连死都能坦然面对了,还有什么能打垮你?”
“第二件事——”
苑婉芝轻晃着小皮鞋,垂下了眼帘。
淡淡地说:“如果,我必须得再捡起这条白绫。我希望在前夕,让我精心保养的这具身躯,充实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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